情史她早前就有所见识,她自然不是单纯的,她还跟他辩论,忒弥斯设立规章制度的目的是约束宙斯,但赫拉的嫉妒不应该存在。他没有心机在仓库与她争执看性爱视频造成的影响是什么,准确来说,对她的影响是什么。
瞿橦像是看穿他的心思,眼睛在昏暗的室内反倒有些亮,“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贪图享乐朝三暮四。”她这么评价。
瞿宥成听出自己在妹妹心中的模样,大失所望:“你这样很伤人,我已经三个月没看过了。”
瞿橦状似惊诧:“好厉害哦,”然后不屑地说:“这不是应该的吗?”
瞿宥成反问:“为什么是应该的?我有生理需求,我只是个普通人,不是苦行僧清教徒。”
“所以你只是为了解决你的生理需求去看,那不正应证了我刚刚说的十六个字吗?”
他又败下阵来,投降:“是,你说得没错,我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她叹气:“无趣。”
瞿宥成决定离开仓库,免得跟她产生进一步的矛盾。瞿橦在他起身的时候给他让路,然后躲在最里面远离喧嚣。
这一日的工作结束以后,他开车载她回家,途中接到父母的电话让他们在外面解决晚饭,因此他们折到一家日料店吃饭。
等寿司和刺身拼盘上齐以后,瞿宥成点
拿了两瓶酒,开盖,为瞿橦倒上。
“还恶心吗?”
瞿橦没有直面回答,她的恶心不是针对人,而是雾状似的神经衰弱。她接过那杯酒,喝了几口,说:“我以前路过你的房间,很早就知道你会看,我也知道大家都在看。”
瞿宥成想不到她那么早就知道,反而放轻松地笑了笑,问:“那你的反应还是很大。”
“可能是以前被刺激到了,你应该从你身上找找问题,瞿宥成。”她直呼他的全名。
“橦橦,到了你这个年纪,性不再是羞耻的事情。我很庆幸你十八岁以前没有遭遇到那些险恶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呢?”
瞿宥成被打断后心脏猛地一跳,他不敢相信地捏紧酒杯,问:“你诚实地告诉我,告诉我!”
瞿橦看着他的眼睛好久好久,主动跟他碰杯,然后一饮而尽,说:“你只能庆幸他们没有走到最后那一步。”
“瞿橦,我不想你把我和那种烂人看成是一样的。”
“对不起啊哥哥,我现在丧失了分辨能力,我的保护机制是一视同仁,哪怕你是我的哥哥。你知道吗?”
“我知道你是个漂亮的女孩。”忍受了许多不该忍受的东西。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很早就接触巴塔耶,o娘的故事,萨德侯爵的传说。她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抗拒性的。
第二次,她进入他的房间拿头戴式耳机玩,不小心看到了一幕画面。她确实怪罪于他,且怪罪了很长一段时间。
瞿橦目睹他在自慰。洗手间氤氲的玻璃映着他的身子,他健壮的手臂贴着玻璃,水声潺潺,热气弥漫,手向下,握住翘起的阴茎。他似乎喟叹了一声,是她从未听过的声线。隔着玻璃,朦胧的水雾淡化了生殖器的全样,至少它看起来不那么可怖。
瞿宥成出来以后,那副头戴式耳机还在原位,并没有发现异常。瞿橦回到房间坐在自己的床上,又躺着,越想越多,最后跑到厕所蹲着,眼角含一滴泪珠,脸憋红,痛苦地干呕着。她呕,是她为此产生一丝丝反应而惊诧,惊诧此前竟然涨红着脸,全身痒,把胸罩解开露出两只粉粉的胸乳,忍不住蜷在床上摸了摸。她知道她美,他摸过阴茎的手,沾着水珠,再摸她的胸会怎么样。她忽然脊背发凉。
当时,瞿橦不知道该往谁的身上推卸责任,但她还是怪罪于他,毕竟他是自己的哥哥,不应该在妹妹还在家的时候做这样的事情。又是从那以后,她对他爱答不理,她不再崇拜这个人,只要扯到性,她就知道一切都会回到原点,分析和拆解后,只剩下皮囊和四肢,没什么意思,不管他们说多少深奥的东西,最后还是表现出衣冠禽兽,斯文败类,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模样。
两人回到家,父母不在,客厅空荡荡的。瞿宥成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调转到影视频道,正巧在播放《达芬奇密码》。瞿橦抱过一只枕头,也坐在沙发上观看。
苦行僧正在施行自我惩戒的刑,他发着冷汗,用苦修带勒住腿肉,咬牙切齿地磨,一鼓作气地用不堪入目的痛楚赎罪,压制恶欲,禁止快乐。
瞿宥成看到这里,说:“这才是苦行僧,但他的苦是为了完成极致的恶。”
瞿橦只是问:“自慰结束后你会感到空虚吗?我记得你有过几任女朋友,是你满足她们的欲望,还是让她们满足你的欲望。”
瞿宥成不知道她的脑袋瓜在想什么,侧过头,看她瓷白的脸搭在枕头上,灯光照映一些可爱的茸毛,她的刘海很长,几乎要遮住眼睛。不管怎样,她浑身上下散发着想要置人于死地的气质。
“你想知道这些?”
“你已经不能装扮了,倒不如坦诚公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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