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不告诉陆蔻的缘故。
也是陆崇等到如今,才揭晓事情的缘故。
没有铸成大错,大家就还是亲戚,何必呢?
就在云贞也以为,此事到此为止时,陆崇放下手中茶盏。
堂上,他话最少。
但只有他说的话,才作数。
因此,陆崇接下来这句话,可谓是炸了满堂。
他目光逡巡四周,道:“三嫂既怕我们占你们的理,让你们吃哑巴亏,今日正好……”
顿了顿,“分家。”
众人大惊。
云贞惊异地望着陆崇。
她突的记起前两日,在进学解石碑之前,一步开外,男子目光深沉,彼时,她太紧张,几乎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他问她,还有什么顾虑。
当时她张了张口,道,身份地位,还有二房。
她不会与二房共处。
这也是她离开侯府的至关重要缘故。
当时,陆崇说,这一切顾虑,都不是问题。
但她怎么也没想过,有朝一日,侯府会分家。
◎嫁到大房,不必看二房面色。◎
分家。
第一个跳起来的, 是陆幽。
他难以置信:“七弟,你是在玩笑吧, 分家?”他看向对面, “大伯,二哥,五弟,你们听听七弟说的什么。”
侯爷回过神。
侯爷一辈子只爱弄花草, 能拿得出手的事, 就是膝下有争气的孩子, 还是俩。
长子如若不是八年前遭难, 现下早该入阁。
还好还有幼子。
幼子自小在父亲和长子的看顾下, 颇有父亲和长子风范,别说侯夫人有点怵他, 侯爷有时候也会。
眼下幼子提出分家,侯爷个没主见的, 第一反应, 去看侯夫人。
侯夫人也是个没主见的, 去看自己儿媳。
在场的二夫人五夫人面面相觑。
五夫人杜氏还算清醒点, 忙叫人:“王五家的,把那个红豆, 还有晚香,先带下去。”
分家之事,不适合叫外人参详。
不止是红豆晚香,在场的丫鬟小厮,除了贴身伺候主子的几个, 其余全都被叫出去。
而小辈中, 陆莹打从听到分家, 就彻底呆了,哭都忘了哭。
陆昂不懂事,问:“分家是什么?”
陆崇抬眼,道:“陆旭留下,其余下去。”
陆旭已在翰林院做事,自可以留下旁听。
见状,云贞看了眼喜春。
她也想走。
侯夫人却若无其事,拉了下她的手,还看起她手指。
云贞不好抽走,等堂上小辈都走完,云贞没能走成,只能留下。
见闲杂人等都下去了,陆幽又说:“你们倒是说话呀,这种事,能就这样吗?”
陆二爷陆嵘咳了咳,说:“七弟,由这事说到分家,倒也没必要吧。”
二夫人点头。
姜老夫人和姜香玉也喘匀口气。
实话说,二房当年,不是没想过分家。
只是,被更现实的问题挡住,那就是二房也需大房帮扶。
姜老夫人头脑比谁都清楚,当年二老爷武官官阶虽高,然而太平盛世,边境无战事,少用兵马,文臣堪能大用。
陆幽的资质,这辈子最多到礼部,入阁无望,而大爷陆岭和陆崇,能比陆幽走得更远。
因此,陆崇说出分家,姜老夫人是万万不能应的。
姜老夫人道:“所谓家和万事兴,一笔写不出一个‘承平侯’,小辈之间的事,何须闹到分家?”
姜香玉想到陆崇拿自己的话做筏子,略有些心虚,说:“七弟莫怪三嫂嘴碎,我向来如此。”
陆幽也说:“是啊,香玉的性子,你们也不是不了解,何必说这种令人心寒的话。”
云贞旁观着。
虽不知为何,侯夫人还拽着她的手呢,她歇了走的心,端看众人的反应,不由唏嘘。
原来,二房厌烦大房许久,姜香玉难听的话,没少对大房说,二房却是最反对分家的。
她想起一句话,人心不足蛇吞象。
三房的也出来说话了。
陆三老爷今年近五十岁,他是老侯爷当年意外让侍妾怀上的,有举子功名。
他说得还算公道:“父亲去世后,其实咱理应分家,但咱们还是同族,老三,是不是这个理?”
陆幽脸一红:“可是以前,不是一直好好的……”
陆五爷这脾气,忍不了了,他是武将,嗓门大,字哐哐砸地:“好好的?蔻姐儿还在床上躺着呢!”
他看向陆崇:“我觉得七弟提的好,祖父在,见家里曾孙辈闹成这样,也会支持。”
这回陆二爷没说什么了。
大房其余人,竟也隐隐支持分家,于二房十分不利。
姜老夫人急了,拄着拐杖,站起来,看向侯爷:“大哥,这事你怎么说?”
侯爷喝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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