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陆蔻竟“不依不饶”。
只听她叹了声,说:“有些事,我不想说的太明白,但恐怕现在不说,以后也没机会说了。”
这种话让陆莹陆蓓心底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看着陆莹、陆蓓:“阿莹,阿蓓,这件事,我会告诉小叔,往后,我约摸不会再和你们往来。”
陆莹顿时一阵天旋地转。
陆蔻要把她侮辱她和大伯的话,告诉小叔!
谁人不知,小叔为了给大伯伸冤,还请了云贞一个外女帮忙,去仿制前朝野客的秋海棠图。
那是何等的用心啊!
这事说出去,不说陆幽和姜香玉怎么训自己,以陆崇如今的地位,她陆莹能有好日子?
陆莹眼泪“刷”的落下:“我就是口直心快而已,大姐姐,你能不能别说出去?”
陆蔻生出些许恻隐之心,但越是一时口误,越说明,她心底里就是这么想的。
恶语伤人六月寒。
陆蔻摇摇头:“如果你硬气到尾,我许是还能高看你几分……”
她无力再说什么,想到自己也谈不上“硬气”,果真是“没爹的人”,受了这般委屈,就只能搬出小叔威吓她们。
岂知到头来,也不过笑话一场。
她转身要走。
丫鬟秋叶也是个明目人,陆莹犯错,连累的是她,她连忙去拉陆蔻:“大姑娘,哦不,夫人,三思啊!”
“二姑娘以前最喜欢跟在夫人身边,和夫人玩九连环,对了,那九连环现在还留着呢!”
陆蓓已遭了连累,气陆莹嘴上没把门的,忙说:“二姐姐真不是有心的!”
南枝和秋果也不是闲人,一个推陆蓓,一个拦秋叶。
南枝还骂了句:“给你们脸了是吧,敢拉我家夫人!”
陆莹却瞅着这空隙,狠狠拽着陆蔻,她慌不择路,又哭又求:“大姐!大姐!你不要说出去好不好!”
陆蔻挣扎:“你、你松手!”
一片混乱中,陆蔻脚下一滑,陆莹吓得一松手,“砰”的一声,陆蔻狠狠撞到柱子上。
盛夏的天,前几日还下过雨,还是热得慌。
京城不像江乐县,江乐县下过雨会凉上好几日,京城却干燥许多,雨水一溜烟没了踪迹,日头毒辣辣地高悬着。
冯记里,飘着干果的香气,一张洋绉纱帘布,隔开里间和外间。
云贞坐在一张四方椅上。
她左手边,放着一盏酸梅汤饮子,右手边,则是一本本账,前面还放着一把算盘。
一旁,女账房在同她说:“入账呢,则要注意这几个账目……”
女账房瞧着云贞,似有些心不在焉,笑着说:“东家的累了吧,休息一下么?”
云贞回过神,不好意思一笑:“我歇会儿。”
这段时间,她开始来冯记。
每日忙碌起来,便不会多想。
今日,冯氏去看新货源了,不在冯记,这么热的天,炒货没那么好卖,外间一片静谧。
云贞拿着手帕,擦擦额上汗珠。
不知为何,她今日总坐不太定。
她拿着书,在里间活动。
外头突然传来喜春的声音:“姑娘,姑娘?”
云贞撩起帘布:“怎么了?”
她看账时,不爱被打搅,喜春是知道的,但今日,定是有急事,才声音着急。
见云贞出来,喜春忙说:“侯府那边来找姑娘,大姑娘出事了!”
云贞手里的书掉在地上,睁大双眸:“你说什么?”
来传话的,是雨山和秋果。
雨山难得一脸严肃,他们驾马车来的,秋果就在车里,言简意赅告知侯府的事。
原来,陆蔻今日回门,竟被陆莹推了一把,撞到柱子,破了脑袋,流血不止,现下昏迷不醒!
这是其一。
随后,柳焕和从翰林院赶回来的陆旭,打了一架。
这是其二。
云贞听了陆蔻昏迷不醒,心都要停了,着急道:“还有其三么?”
秋果叹气:“是了,七爷震怒,要二姑娘和三姑娘给一个说法,这就牵扯到红豆那回事。”
去年,红豆背主,想要留在陆蔻身边,与兄长设计陆蔻,意图污了南枝。
哪知最后,红豆兄长险些害了陆蔻。
这事还是云贞揭穿的。
后来,二房的晚香,也牵扯进这件事,便把陆莹陆蓓扯进来——她二人知情,却不报,有意看陆蔻出丑。
云贞知晓后,不是不想告诉陆蔻,可陆蔻重视姐妹情义,她与陆蔻再是要好,说这种话,只有挑拨亲姐妹的嫌疑。
而且有些事,不知道总比知道好,她盼着陆蔻好过点。
最后,她把这事推给陆崇。
雨山和秋果寻她,就是为了这“其三”,陆崇欲要揭发此事,单靠陆崇寻回来的红豆、晚香,乃至秋果南枝作证,姜香玉不会认。
她会咬死仆从不忠,攀咬主子一话不松口。
于是,只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