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不完全是否定的。
路季暘说,我和他小时候唸同一所幼稚园,那时我们并没有同班,可是我们每天都搭同一班校车回家,所以他对我有了那么一点印象。
但是真正让他记得我的并不是一起搭车的回忆。
毕业典礼前一天,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这天,园长安排所有学生聚集在一起,每班与其他班级的同学们握手互道再见,而路季暘就是我说再见的最后一个人。
据说,那一天我哭得唏哩哗啦,眼泪如珍珠般一颗又一颗的从眼中掉落,每一位与我握手的同学都用狐疑的眼神盯着我,连路季暘也不例外。
他说,当我站在他面前,脸上掛满了泪痕与鼻涕,不停呜呜地哭着,他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他赶紧跟我握了手后便想逃走,没想到。
我抱了他。
或许是因为他是最后一个跟我互道再见的同学,加上我十分不捨,于是在他要跑走的时候,我上前从背后环抱住他,不让他离开。
那个时候,一旁的老师跟同学们都傻在原地,路季暘惊讶的一动也不动,世界彷彿停止转动,只剩下我哇哇大哭的声音。
等到我停止哭泣,慢慢松手后,同学们便开始无止尽的起鬨,像在看好戏一样。
「zoe喜欢roxie」、「女生爱男生」、「羞羞脸」的声音此起彼落,明明路季暘是受害者,他却比我还难为情,一股脑儿地挣脱我并衝进教室不敢出来见人,留下我一人在原地哇哇大哭。
听完这段故事,我呆在原地好几秒,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压根没想到那些让我好奇的熟悉感的背后是这个样子的。
丢脸,太丢脸了。
路季暘看着我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期待我接下来的反应。
如果我现在能许愿,拜託老天让路季暘失忆吧,噢不,是最好让我们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对方。
「那个」我开了口。
「嗯?」他挑着眉,双手交叉地站在我面前等待我的回覆。
「对不起。」我飞快的道歉并低下头,紧闭双眼,默默祈祷这件事能够如揭页般过去。
「说吧!怎么赔偿。」他挥挥手很乾脆地直说重点。
「啊?」我顿时抬起头来,没想到他竟然要求赔偿,这种事通常不是应该我诚心诚意的道歉后,他不再计较并且原谅我,最后有个皆大欢喜的结局吗?
好吧,是我高估了路季暘的善良。
「赔偿你想要钱?」
「喂喂喂,第一,哥从来没谈恋爱交过女朋友,第一次的拥抱就被你抢了,你要我以后怎么跟我女朋友解释,第二,你以为你只负责『熊抱』这个罪名吗,你那天弄得我身上的制服都是你的眼泪和鼻水,我一整天都穿着那件又臭又脏的衣服被大家笑了一整天你知不知道?」
一下子抱怨这么多,他这仇是记了多久了。
不过就是件衣服嘛,那时候都要毕业了,被笑个一天又不会少一块肉。
「那第三呢?」既然有第一跟第二,表示就会有第三。
「第三!我呢,不缺钱,别想用钱打发我,就算用钱解决,十几年的利息估计你也付不出来。」
说到底,重点根本是这个吧。
「唉说吧,要我做什么?」我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瞬间得意了起来,像是达到目的似的「聪明,知我者,程曦也。」
如果可以,我希望不要懂你,更不想在十几年后遇到你。
「所以是要我做什么?帮你跑腿、借你作业、还是帮你做扫地工作?」我问。
「这些我都可以自己做,干嘛叫你做呢?再说,我腿比你长、功课也不输你、也挺负责的,刚刚你说的我通通不需要。」
「说重点。」我翻了个大白眼。
「重点就是我现在还不缺任何东西,也想不到可以叫你做什么,所以等到哪天我需要你,我自然会把这个赔偿要回来,懂吗?」
不懂。
明明只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却被他复杂化。
我道歉,他要了赔偿,我帮他做事,结束。
电视里都这样演的啊。
应该要是这个样子的。
但我跟路季暘从来不是小说或是连续剧里的男女主角,我只知道,在命运之神的安排下,十几年后他以转学生的身分再次跟我相遇,他记得我,我却因为意外忘了他。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常常有人说命运捉弄人的由来吧,我总算体会到那种感觉了。
有人说:「上天安排每一次的相遇与分离,都有祂的道理,绝非偶然。」人与人之间的缘,化作情分的种子,落土之后,在适当的时机发芽,除渐茁壮。
如果真是如此,那我跟路季暘肯定也是一种缘分。
孽缘。
天空逐渐染上粉橘色,夏日的黄昏不如冬日般暗沉,蝉声仍唧唧的叫着,校舍的影子随着时间渐渐被拉长,空无一人的走廊与亮着灯的处室成明显对比。
这一周,我感觉我就像是机器人一样,过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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