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上的便签看了眼,随即对上她惊异的视线,反问道:“不想去?”
当然不想去了!
她又不是数学系的,上他的课做什么?
一个半小时的时间,干什么不好?
可眼下这种形势,哪里由得她拒绝?
他没有当着叶珊珊的面和她翻脸,已经十分宽容仁慈了。
因此忻棠立刻交握双手,迅速换上又惊又喜的表情,“怎么可能!我做梦都想去瞻仰您上课的风姿!”
郁韫林:“……”
这会儿又从锯嘴的葫芦变成了恼人的鸟雀……
郁韫林将手上的黄色便签纸往忻棠额头上一贴,叽叽喳喳的小鸟雀立刻噤了声,可嘴巴却还张着,搭配那副呆愣的表情,实在有点滑稽。
郁韫林压住上翘的唇角,板起脸说道:“课后交一份听课报告给我,不少于500字。”
忻棠:“……”
就知道他不会轻易饶过她!
可她能拒绝吗?
除了乖乖点头答应,还能怎么办?
谁让她有求于他?
比起没完没了的相亲,比起被一个又一个油腻普信男恶心,500字算什么?!
忻棠拿下额头上的便签,掷地有声地说道:“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可不等她话音落下,叶珊珊就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冲着郁韫林急切地问道:“韫林,你是认真的吗?让她去听你的课,还不如对牛弹琴!”
叶珊珊原本等着郁韫林狠狠教训忻棠一顿,然后收回钥匙,彻底和她断绝往来,却没想到他竟然叫她去上课!
叶珊珊理解不了郁韫林的用意,但本能地察觉到他对忻棠很不一般。
她认识他那么多年,他向来克己复礼,甚至有人评价他是没有感情的ai beg
可在忻棠面前,他却像换了一个人。
给她办公室的钥匙、往她额头上贴便签纸、主动要她去听课……
他不停地打破钉在内心的条条框框,一次又一次为那个女人破例。
叶珊珊越想,心越往下沉。
她以为像忻棠这种才疏学浅、胸无大志的女人根本入不了郁韫林的眼,能从他那里拿到办公室的钥匙肯定也是耍了见不得人的手段,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夹杂着强烈的妒忌,像厚重的乌云,从四面八方迅速聚拢到她的心头。
郁韫林并不知道叶珊珊心里所想,从进办公室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看过她一眼,此时听了她的话,才终于把视线转过去,但没有接她的话,反而问道:“叶教授,找我什么事?”
听他的口吻,完全是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
虽然他对忻棠也是不苟言笑,但两相一对比,亲疏立见。
叶珊珊只觉得心中又酸又苦又涩,可当着忻棠的面,却只能硬撑着脸上的笑容,“一点私事,想单独和你说。”
其实在郁韫林刚到办公室门口的时候,她是打算把“这点私事”当着忻棠的面说出来的。
因为她十分笃定,凭着两家的交情,她奶奶生病,他肯定会去探望。
这样一来,就能让忻棠清晰地认识到,他们两家关系之深厚,不是她一个微不足道的外人可以插足的。
可看到郁韫林对忻棠的态度之后,她犹豫了。
她怕郁韫林当着忻棠的面拒绝和她一起去探病,于是临时改了口。
一直站在角落里默默吃瓜的彭佳宁听到这话,不等郁韫林赶人,便捧起办公桌上的作业本,一溜烟地跑出了门。
忻棠也自觉跟上。
郁韫林瞧着忻棠迅速消失在门口的身影,微蹙眉心,淡声说道:“我接下来还有课。”
虽然语气不带催促,但意思已经十分明显。
叶珊珊原本想趁着这难得的独处机会,好好把忻棠贬一通,可听了这样的话,只好先说正事。
而门外的长廊上,彭佳宁控制不住心底的八卦之魂,一边走一边压低声音悄咪咪地问忻棠:“诶,你不好奇他们要说什么‘私事’啊?”
忻棠瞥他一眼,“我才没你那么无聊!”
彭佳宁挠着头“嘿嘿”一笑,意犹未尽地感叹道:“说起来,还真得感谢奕哥,要不是他今天有事,让我去拿作业,可就错过这么精彩的修罗场了!”
忻棠伸出食指警告他,“刚才听到的那些话,都给我烂肚子里啊!要是敢说出去……”
“放心吧,棠姐!我嘴巴很牢靠的!”彭佳宁说着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动作,随即又八卦地问道,“我说,你不会真的想追郁教授吧?”
“怎么可能!”忻棠当即否认道,随即把和叶珊珊斗嘴的事说了一遍,听得彭佳宁的眯缝眼瞪得老大,“棠姐,你头可铁啊!竟敢拿我们郁教授做文章!”
穿过两栋楼之间的连廊,便到了教学楼。
彭佳宁侧眼打量忻棠一番,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补充道,“不过说起来,我们郁教授还真给你面子,要是换作别人,早就当场给你难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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