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史台的御史奏道:“陛下,臣听说洛阳府武举乡试打死人了,知府李大人上奏折弹劾卫相,不知陛下知不知道此事啊?”
今天的早朝大戏拉开帷幕,有不服卫景平的大臣心中暗戳戳欢喜,等着他栽。
云骁帝看了一眼卫景平:“卫爱卿,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卫景平不慌不忙地说道:“回陛下,臣听说了。”
不管怎样,自乱阵脚要不得,他把“那都不是事儿”的气势先拿捏住了。
云骁帝:“卫爱卿接着说。”
他心道:快说两句堵住御史台的嘴,朕还等着散朝呢。
卫景平淡定自若地道:“武举乡试在洛阳府出了人命案,本该问责洛阳知府,臣不知这件事跟臣有什么干系,请陛下明察。”
武举是武举,用的还是先帝时的较量规则,并不是因为和人丁税挂钩才闹出了人命,既然李玉咬他一口,他就不能不较真理论一番了。
云骁帝看着御史们:“卫爱卿说的在理。”
他昨日看到李玉的奏折时,和卫景平想的一模一样。武举乡试在谁的治下出了人命,就是谁失职。
这时候,闵国公钟成手持笏板上前一步说道:“陛下,臣以为李大人并无过错。”
作者有话说:
发现这期榜单少了点字数,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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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顶“结党”的帽子给卫景平扣到头顶上了。◎
卫景平瞟了他一眼, 微微抿唇,懒得反驳。
闵国公钟成见他没说话, 以为他胆怯, 气焰更嚣张了,拔高声调说道:“卫相提出的叫武举和人丁税挂钩,臣从所未闻不说,且不合祖制, 闹出了人命却反咬李大人一口, 这不妥吧。”
他女儿在后宫多年, 今年好不容易才爬到了贵妃的位子, 皇家竟抠抠搜搜的, 没给他们钟家赏赐什么好东西,打听下来说是府库今年收缴上来的税赋不如往年, 缺银子,对于后宫妃嫔的封赏便从俭了。
究其原因, 全拜卫景平提出的什么劳什子的考武举跟免除人丁税一事挂钩, 导致朝廷从各府征收上来的银子少了, 才叫钟家没从女儿荣升贵妃中捞到好处, 他怎能不气愤,说不恨卫景平都是假的。
他又想借着贵妃的势头去正通钱庄打打饥荒, 多少弄些银子补贴下府里,没想到却碰了钉子,钟成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逮着洛阳府的事情狠狠针对卫景平。
卫景平微微偏头,给柳承珏递过来个眼色, 问他:找茬儿吗?
这事儿他擅长。
柳承珏微点了下头, 用眼神询问他:想怎么办?
卫景平:我觉得洛阳知府李玉不像个好人, 要不先把弹劾他一顿,你把人抓起来审一审。
柳承珏:好啊,走起。
“陛下,”商定好,卫景平信手拈来一套说辞:“洛阳知府李大人上奏说武举乡试打死了人,这人是怎么死的,跟肇事者有没有怨仇?”
他这很“找事”的话抛出来,众公卿都沉默了。
云骁帝:“只说是乡试较量,失手打死的。”
卫景平继续说道:“陛下,按照从前武举的规矩,失手打死人那是要按照故意伤人治罪的,敢问李大人不抓犯人,上奏陛下指责臣是何意呀?”
“这……”云骁帝一时语塞,武举太多年没举行过了,他不太熟悉流程和规矩。
卫景平见火候到了,又说道:“陛下,我朝武举乡试规定,双方较量时须由当地知府提前宣读36条规矩律例,其一……武秀才听完画押后方能上场,且在场的评判席精挑细选驻当地府军数十位将军坐镇……是以本朝百年来,头一次听说武举比试出人命的事,臣以为,洛阳知府办事不力……”
他当堂把武举乡试比试的36条律例不厌其详地屡条背诵出来,并一一解释清楚,字正腔圆,一气呵成。
云骁帝心中微惊:卫四记性竟好到这般田地。
他自诩在读书背诵上强过历代新科状元大才子,有九分天资,此刻也不得不说,卫四快追平他了,有八分天资吧。
柳承珏帮腔道:“陛下,卫相所说一字不差,正是我朝对于武举的规定、律例,洛阳府出了人命,知府李大人难逃其责。”
“大理寺愿意赴洛阳查明此事。”他又道。
云骁帝:“查查也好。”
他是听劝的。
到这里,明眼人都看出来事情要反转了,众公卿心里头那是百感交集:
李玉这回算是引火烧身,给自己惹了一身腥臊,惹上大理寺了。
本朝最难打交道的就是大理寺,进去得扒一层皮,嘿,这个李玉恐怕没想到吧。
有人幸灾乐祸,也有人垂头丧气,看嘛,这次撼动不了卫景平半分,以后就更难了,唉承认自己不如人家吧。
一顿窃窃私语。
云骁帝被他们叽歪烦了:“那就交给大理寺查明后上奏给朕吧。”
众公卿为李玉捏了把汗。
钟成沉不住气了道:“柳大人都出来说话了?谁不知道您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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