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喝醉了夜宿一处被关琦老将军提剑追着砍的, 有卫三调往浊河巡视漕运, 关红芹跟着过去两人合力斩杀水匪的,还有他俩早上为了抢一碗馄饨吃恼了动手干架的……
叫人读了总觉得这二人之间满满的缠绵, 剪不断理还乱。
卫景平才读到一半就差点儿笑岔气去,还脸红心跳,心道:哪天去市面上扒拉一下那些风月话本,没准儿就有柳大人穿着马甲写的。
这笔力太适合写男欢女爱的风月爱恨了,卫三觉得柳大人真是个被当官耽误的小说家, 反正不管信中有多夸张多不能当真, 卫景平还是读出了一个信息:卫三的婚事有戏了。
卫景平回去把这件事跟爹娘一说, 卫长海一下子就不淡定了:“不行,我得去龙城郡一趟给老三提亲去,得把这事儿一早给订下来。”
“既然有了眉目,”孟氏也同样心急:“咱们家该出面一趟和关家说说。”
“爹,娘,”卫景平为难地道:“柳大人不是很……靠谱,还是给我大哥大嫂去封信再问一遍吧。”
就不能土著一点儿,再打听打听关姑娘的八字去算一算吗?当朝人家里嫁娶可都是要提前找人算八字的。
老卫这是什么都不讲究啊。
卫长海瞪他一眼:“问什么问,老子自己去问关老将军不更有谱。”
卫景平:“……爹,那我二哥的事谁来操持?”
卫长海嘿嘿一笑,拍了拍他的头:“老二自己张罗啊。”
卫景平:“……”
好嘛这么多年他才知道,卫三才是爹娘的宝贝疙瘩,默默地同情他二哥。
卫长海是行动派的,说走就走,当晚就把家里的银票卷进包袱,骑马往龙城郡去了。
没有半分拖泥带水的。
家里的金公雕追着卫长海飞了出去,卫景平以为它要飞回龙城郡了,没想到过了一会儿,它又瑟缩着双翅回来了,小心翼翼地停落在后院,看着金灿灿在吃肉也不敢上跟它一块儿吃,只能等媳妇儿吃饱了去啄两口残羹冷炙饱腹。
卫景平看见它直摇头:“……”
哪个正经金雕,混成这种怂样儿。
这么久了他们才弄清楚,原来是上回龙城郡打仗时金灿灿跟着卫景明去了黑鸦谷,公金雕没去,且看见北夷人就吓跑了,这才惹它媳妇儿生气,一直跟它闹到现在。
嫌它不够英勇。
“雕闺女啊,”他想了想,还是抱着金灿灿教育上了:“你夫君它不像你长在咱们武将家里这么虎的,你夫君是跟着绰耶那个北夷九王子长大的,干架都是别人替他上,你夫君跟着他哪里会打仗,看在它千里追过来的份上,跟它和好吧。”
这么一直闹哪里行啊,得劝和。
金灿灿白了他一眼,晃悠着往后院去了。
是夜卫景英回来,听说卫三的婚事有眉目了,笑着同卫景平玩笑:“老三要娶媳妇儿,你的婚事就得往后搁了,哎呀,四弟还得多打一两年光棍……”
“我才不想二哥那般天天做梦都在娶媳妇儿,”卫景平红着脸说道:“我忙着呢。”
卫长海一走,孟氏接着操持卫景英的婚事,她生怕哪里出了差错,每一样都要叫卫景平把关,这些天一刻都没让他闲着。
兄弟二人挤兑了几句,卫景英笑着朝他拱手道谢:“四弟为我这当二哥的劳碌,二哥记下你的好了。”
沐浴完,换上中衣的卫景英拿出一卷书来挨着卫景平坐下,兄弟二人一道在油灯下看书。
夏夜里大人睡得晚,小孩儿也跟着不睡觉,到了亥时,也就晚上九点过了,卫容与还在玩儿,她画了只蚂蚁拿来找二叔四叔夸夸:“我画得好不好?”
卫景平从她的小胖手里接过来一看:这黑乎乎的一团是个什么玩意儿?虫子?
没见过丑得这么朴实叫人不是很能叫上名字来的虫子啊。
卫景英凑过来:……哟,囡囡这是涂了块黑炭?
看着自家侄女贼亮的眼睛,两位小年轻叔父哪里忍心打击她,只能齐齐睁眼说瞎话:“囡囡画的真……好看。”
违心呀。
小丫头得了夸奖,举着她的画,屁颠屁颠地走了。
卫二和卫四相识一笑,继续低头看书,困了睡觉,一夜温馨的居家时光就这么过去了。
……
七月一过,八月的京城橙黄橘绿,一日比一日秋高气爽。
这天早上户部尚书梅清敏点了卯,走到他的位子上掀衣袍坐下,哪知屁股下的高背木椅吱呀一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椅子腿儿折了,摇晃一下连带着人摔倒在地上。
户部有两位侍郎,一位是路正则,也是个五十多岁的文弱老学究,另一位纪九渊,年岁也不小了,二人急着去拉扯梅清敏,却都不甚从椅子上跌下来,人摔了,椅子也零散了。
听到痛呼,卫景平这些小年轻立刻奔过去将三位老人家扶起来,人没受伤,但都有点气,撅着胡子埋怨:“户部这椅子多少年没换了,怎么这么易坏?”
卫景平俯身掰了下椅子腿,那木头确有年头了,不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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