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别着急,我这就叫人每日白日里把金雕给您送来。”
早该把金灿灿撒出去赚银子了。
晁大夫这才稍显满意地哼了声:“他那病,最起码得瞧上个一年半载的。”
不算他的出诊金,前前后后吃药也得花五六十两银子。
“您看着治就是,”卫景平说道:“银子和金雕都不会少您的。”
他想:免去了每次出诊十两银子的诊金,一点一点往外掏银子买药材总是容易点儿的。
……
一个多月平静无事。
眨眼到了金秋八月,暑热一去,秋高气爽,中秋节近了。
白鹭书院贴出告示,从八月十二开始,到初十七开学,整整放五天的假,让学生们回家过八月十五中秋节。
太爷武念恩因为爱子武双白在白鹭书院念书,到了中秋节前一日,叫人送了两篓子螃蟹来,说是请白鹭书院的师生们结伴出去饮酒吃螃蟹,吟诗作对好好玩一玩的。
“卫兄,白鹭书院的传统,八月十二咱们去后山吃蟹喝桂花酒,你来吗?”放学的时候,傅宁邀请卫景平道。
“来吧。”武双白搓搓手,一脸诚挚:“我请大家吃大螃蟹。”
他比划了一下,一只螃蟹有半斤多那么大个儿。
顾思炎更是手舞足蹈,围着卫景平转圈圈:“来嘛来嘛。”
“思炎你能不能停下来一会儿,”傅宁无语地看着顾思炎:“我眼晕。”
自从顾思炎来了白鹭书院,他一会儿要看宋玉临每日通身光鲜跟个花孔雀似的在等着蒙童们拥戴追随,一会儿要看顾思炎上房揭瓦被先生们追着骂,天天眼晕得不行。
偏顾思炎转得飞快起来:“傅宁,你哪天不说眼晕,千万早点去请个大夫瞧瞧,不要‘讳疾忌医’。”
他刚念了讳疾忌医的典故,要拿出来用一用显摆一下子。
“要你管,”傅宁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才该去治治‘言三语四’的毛病。”
“哎,‘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1’,我是白操心。”顾思炎小小地心疼了一把自己,心道,妈的姓傅的不可理喻。
傅宁比他的叹气还悠长:“我是‘对牛弹琴,牛不入耳。2’呀。”
好嘛,二人斗上了。
彼时卫景平及一众蒙童们才发现,顾饼圈这天天被夫子撵着揍的玩意儿不是个草包,肚子里面还是有几两墨水的嘛。
宋玉临在一旁冷然道:“‘公明仪为牛弹清角之操,伏食如故,非牛不闻,不合其耳矣。3’,呵呵,说正事了说正事了。”
一个“对牛弹琴不可理喻”被他们换着花样大吵几个回合。
……
卫景平:“好卷!”
这帮孩子吵个架都能把典故当沙土一样往外扬,《庄子》都上了,可见卷成啥样了,他得怎样努力才能追得上他们呢。
“卫四,你还没说去不去呢,”潘逍马上问卫景平,他还没来得及答话,一旁的宋玉临不满地哼了声,在等着卫景平拒绝:“卫四不还要去繁楼送餐吗?他忙着呢。”
“自然是要去的。”卫景平当作没看见那个人,想了一想,应下了他。
上学就是社会化的过程,有和大家伙儿一块儿出游的机会,他为什么要拒绝呢。
说完,他迈着轻快的脚步走了,留下宋玉临在背后鼓眼睛:“哼,我说了……”早晚会把卫景平赶出白鹭书院。
可他已经知道没有做到的事情不能宣之于口,赶紧把后面的话压了下去。
自从卫景平来了白鹭书院之后,蒙童们再也不围着宋玉临打转,自然也不会惯着他的坏毛病,纷纷没耐心地看了他一眼,散了。
把宋玉临气得几乎打跌。
不过似乎除了风,并没有人去安慰他,在乎他的情绪。
到了八月初十二那天,卫景平换了身衣裳,戴着竹青色头巾,和傅宁结伴去了后山。到了之后简单一分工,潘逍生了火,去架上大锅和篦子,武双白在掐紫苏叶,卫景平调了生姜和醋汁,只等螃蟹一出锅就开吃。
随后,宋玉临和唐庆之姗姗来迟,手中拎了一坛桂花酒,未揭盖已闻着清冽的桂花香气,走近了放下酒拱一拱手道:“来晚了,叫各位好等。”
他一来,景平识趣地走到高处去看风景,没凑他那个热闹。
偏偏宋玉临的目光直直地搜寻着他而来:“卫四?”
他今日里头穿了砖红色的交领内衬,外罩宝蓝色的圆领袍子,从头到脚一水儿的鲜亮,看着怪扎眼的。
“宋兄。”卫景平迎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心头麻了:怎么,宋孔雀公子又要搞事情?
他今天只想安安生生地吃顿螃蟹,不想跟宋玉临闹别扭。
“如此良辰美景,又有好友美酒佳肴作陪,想来卫兄和我一样都起了诗兴吧?”宋玉临话语热情,仿佛他俩很熟的样子。
卫景平虽说当初进白鹭书院的时候风头盖过了宋玉临,但是实力上还是宋玉临更胜他一筹,写的一手好字人人称赞不说,四书已经读完了,小小年纪已经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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