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睫。
别枝于是笑:“妈妈说你很好。”
祁予宁眼尾一扬了。
“对了。”忽然又想到什么,祁予宁看去她,缓言,“枝枝……”
她微笑,“是亲近的人都这么叫你嘛?”
别枝想了想,她轻缓点头,声音清软:“应当,是这样。”
祁予宁又微笑了,她眼光招曳地:“那,我可以叫你枝枝嘛?”
就在她眸光里,别枝忽而一怔。
“那……”女人眉眼蕴笑,瞧着她,很温暖地:“我可以叫你枝枝吗?”
她睫毛颤起来。
“还有啊……”女人更弯下腰了,“现在,你已经不是我的病人了,还要叫我曲医生嘛?”
“要叫什么啊?”在女人的轻笑温暖的询音,别枝轻颤着的眼睫毛扬起,如花枝,松雪,一样,她望上她——
姐姐。她轻叫。
“……别枝?”
女孩投睫,绮云、惊鹊忽散。
祁予宁望着她,忽然一笑,“是又想起……她?”
别枝眼眸眨动,她看着祁予宁,微笑起来,“可以,学姐。”别枝回答她的问题。
祁予宁轻愣一下,接着也笑了。
“枝枝。”
“枝枝。”
“枝枝啊。”
……
两人第一次做,是一个雨夜。
别枝在家里整理标本和图片时,忽而记起要用到的一本文献资料被她落在实验室了。恰巧祁予宁还在学校,于是主动提议帮她送来。
把资料送到,祁予宁又帮着别枝一起整理。等弄好,祁予宁看了看时间,预备要离开,屋外轰隆隆一声——
暴雨一霎如注。
伫步许久,她看了看客厅窗外,轻轻叹了声气。来时天色就有些潮乌了,只是她没在意,不想这雨竟下得这样大。屋外雷声隆隆,狂风飕飕,雨声啸啸,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也止不了了。
她颇感忧郁地将目光往别枝那儿一带,别枝感应到,转眸望向她,轻笑了笑,“不然学姐今晚就留在这儿吧,卧室很干净。”
确实不安全,不管是冒雨离开,还是等雨住,那会儿都不知要到几时了。
听到别枝提议,祁予宁考虑了下,最终,她点点头,微笑展颜:“那就麻烦啦。”
别枝到卧室找了一套干净的睡衣拿给祁予宁,又问她要不要吃宵夜,祁予宁摇摇头,“不用啦。”
等祁予宁洗漱好换了睡衣从房间出来,别枝也已洗漱好坐回到客厅。见她出来,别枝展身,倒上一杯茶,祁予宁微笑接过,坐到女孩身旁。屋外仍雨势霏霏,不过要缓和了些。
一时宁静无话。
别枝侧眸看了看祁予宁,对方一副清隽、安和模样,见她看来,朝她温声笑了下,“怎么啦?”
别枝摇一摇头,“没事。”她微笑低睫。
原本别枝以为自己会有一点不安宁,除了赵若棠,和……
她和旁人并没这么亲近过。
但祁予宁的确是很有分寸感的人,也好像,别枝觉得,她很明白她一样。那时交往连络渐渐多了,别枝自己也不懂得是出于怎样的一种心思,俄然,她就询问她了。
真正的恋爱,应该,是什么样子的?
祁予宁那时定定凝看了她很久,末了,她微笑一下,“那要和我恋爱么,别枝,要和我试一下么?”
别枝转眸,去望窗外。一片天潮地湿,雨浓染着夜。
祁予宁倾身正把水杯放下,听到别枝声音,“学姐。”
“嗯?”她轻轻看过去。
女孩藕白的手臂从蜜瓜绿的短袖筒里伸展出,搭向腿间,手腕斜搁在了并拢的微凉的膝盖上头,女孩侧着眸,看雨外模糊飘摇夜景,祁予宁安静注视。
别枝睫毛很轻缓地眨,也许祁予宁在等她,可她,可她也不知道,她心里,是要说什么呢。
祁予宁看到女孩垂下的眼睫,似乎雨雾也笼住了她,浸凉、浸得湿浥浥,于是祁予宁缓身,慢靠近了。
她的肩膀是微低的,她右手的指节慢慢碰着别枝耷在膝上的指头,一根根的,先是小指、无名指、到中指,直到整个地拢住女孩右手了,她把脸扬起,别枝睫梢投低,看她。
祁予宁平静、安宁地看着她,也许一秒、也许两秒,而后她弯唇轻轻一笑。
“要与我接吻么,枝枝。”
第一个吻落上她唇时,别枝闭了一下眸。
那枚吻湿润,蜜甜,挟着淡淡的清新的酸。别枝睁开眼睛,看到了桌上那张炫丽的透橙色的玻璃糖纸。吻她以前,祁予宁吃了一颗橘子味的糖。
“感觉到了么?”祁予宁问她。
别枝安静眨眸。
“那继续么?”祁予宁便微笑着又询了。
第二枚吻时,别枝睫梢仍很缓慢,缓慢地眨,她慢慢看清了,祁予宁接近右眼尾的眼睫根垂出的地方,那眼睑上,有一颗小痣,胭红的,很小很小,别枝阖上眼。
在客厅沙发处离开时,到房间时,卧入床上时,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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