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尚有余温,指腹下的脉搏虽微弱,却万幸还是在跳动的。
男人身前大大小小伤口无数,最严重的是腰侧的伤口,伤口很长,鲜血浸湿了衣服,依旧在缓缓地流着血。
不能让血再这么流下去了,他会死的……
蒋乐怡绞尽脑汁地回忆军训时候学的那点贫瘠的急救知识,取下头上的发卡,往石壁上摩擦,然后在发卡的辅助下撕下了自己的裙摆内侧的裙撑。
得亏她今天穿的是一条蓬蓬造型的裙子,里面一层又一层的布料足够她用来包扎了。
柔软的布料一圈圈缠上男人的伤口,蒋乐怡打上结,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男人在黑暗中模糊的脸庞,轻轻地叹了口气。
外面风声呜呜,蹿进山洞引发的回声凄厉地像鬼号,蒋乐怡又探了一下男人的脉搏,抱紧膝盖,坐在了男人身边。
她懂的实在不多,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只有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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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最后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蒋乐怡猛然惊醒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
她想起男人的伤,第一时间关注男人的状态,他嘴唇干裂,全身绯红,显然烧得厉害。
昨天她就听到了附近有水流的声音,奈何夜色太暗不敢前往确认。
男人肯定是伤口发炎引起的发烧,她不懂消炎,唯一能做的只有想办法帮他退烧。
“你等我回来。”
不管男人听不听得见,蒋乐怡丢下这句话,拿起剩下软布跑出了山洞。
不远处果真有一处山涧小溪,溪水清澈,白日里的森林风景很美,蒋乐怡无心欣赏,她挂念男人的伤势,打湿了纱布便急急赶回男人身边。
以前她发烧的时候,哥哥也曾帮她物理降温过,她学着哥哥当初的手法,拿着软布轻轻拍按着男人的脸、脖颈、腋窝和手心。
其实还应该擦一下腹股沟的,不过她昨晚包伤口的时候为了固定,腰腹那里已经连同大腿根给一起包进去了,如今也不好拆它,只能作罢。
擦完一轮蒋乐怡去溪边洗了软布,又回来给男人擦了脸。
随着脸上的血污被清水一点点擦去,露出男人的面容,蒋乐怡惊讶地挑了挑眉毛。
本来看轮廓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男人可能长得不错,没想到实际比她以为的还要更俊美一些。
尤其男人此刻剑眉紧锁,双眼紧闭,墨黑的长发凌乱地披散,两片鸦黑的眼睫扑簌簌地颤动着,这种冷硬又脆弱的矛盾感,真的……极易催发人的保护欲啊。
蒋乐怡甩了甩脑袋,甩掉了脑子里对男人的升起的探究想法。
她不想关心这人的身世与遭遇,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他的衣着打扮,他身上那些显然不可能是野兽造成的伤口……
她只想问路,只想尽快找到哥哥。
等她联系上了哥哥,她就会离开这里,男人后续如何不用她管,哥哥自然都会替她处理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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