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不清在小溪与山洞之间往复了多少趟,在蒋乐怡孜孜不怠的照顾下,男人终于醒了。
他此番前往宿城,虽说预料到顾家会出手行刺,却还是低估了那帮老贼想要他死的决心。
过程惊险了些,好在结果与原本的计划偏差并没太多。
有人救了他。
诸葛去煊不动声色地睁开眼,山洞还是原先那个山洞,只是多了一名女子。
女子面莹如玉,神清骨秀,日光落在她的身上像是罩了一圈圣洁的光晕,他恍惚间以为自己遇见了山中神女。
女子侧对着他坐在山洞洞口,遥望远山,微风轻吹起她的长裙与乌发,手里拿着的应该……是地黄吧?
地黄解热消炎,凉血,补血,能在山中找到对症的草药,他的运气不错,诸葛去煊微微勾唇,正准备出声,却见女子忽然低头,对着手中地黄深深地地叹了口气。
然后奋力一口啃了下去。
诸葛去煊:……?
蒋乐怡完全没发现男人已经醒了,她将近一天一夜没进食,再加上一路上运动量大,早就饿得两眼发黑。
她在山洞附近逛了几圈,有些植物野果虽然看起来可以吃的样子,但她怕有毒,不敢乱吃。
她也没本事捕猎,倒是尝试过捉鱼,可惜扑腾了半天连鱼尾巴都碰不到。
况且她还不会生火,即便真抓到了什么东西……她总不能生吃吧。
最后还是靠着偶然发现的一只野兔子,抢来了它在地里刨了一半的食物,就是现在手上的这个地瓜一样的东西……
……应该是地瓜吧?
兔子吃的……人类应该也能吃吧?
好难吃哦呜呜……
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哥哥啊,她感觉快熬不下去了……
眼看着蒋乐怡灵动的小脸上满是要吐不吐的挣扎,诸葛去煊忍不住出声:“咳咳……”
听到声音,蒋乐怡猛地转头,与之视线对上,“你醒了啊!” 她惊喜道。
她呸地吐掉了嘴里的东西,丢了地瓜跑过去,凑近男人,手掌贴在男人额头细细地感受了一下温度,“呀……还是很烫啊……”
“你感觉怎么样,能动么?”
诸葛去煊幅度微小地摇了摇头。
“哎,你伤得太重了,最要紧还是要尽快去医院……”
人虽然醒了,但是受了这么重的伤,治疗不及时的话也会死吧……
“我的手机不见了,不然还能帮你打电话求救……”蒋乐怡愁道,“你的手机放哪了?我找遍你全身也没找到……不会也丢了吧?”
“你这身衣服像拍古装剧的,这附近是不是有剧组啊?他们知不知道你出事了啊,会不会也在找你……你能联系上他们么?或者你知道他们在哪里,给我指个方向也行啊!”
她实在受够这片森林了,压抑了一整天,如今离开的希望就在眼前,她心里着急,说到最后语气也急切了起来。
医院?古装?剧组?手机?
皆是他闻所未闻之物,怎的在这女子口中却是十分寻常的样子?
诸葛去煊垂眸隐去目中异色,避而不答蒋乐怡的问题,只当自己虚弱,皱起眉低低地咳嗽起来。
“多、咳!多谢姑娘相救……咳咳咳!”
“啊,抱歉……我太心急了……”男人咳得厉害,蒋乐怡忧虑地望着他因剧烈咳嗽而泛起潮红的脸,叹了口气,“你先别说话了,我去帮你接点水吧。”
血好歹是止住了,山里条件不行,她唯一能做的只能多帮他补点水了。
蒋乐怡说走就走,去的快回来的也快,她没有盛水的工具,于是就近摘了片大树叶捧在手里,树叶形状不规则,水边走边漏,到了男人身前,一兜子的水只剩下了浅浅的一层。
“快喝吧。”蒋乐怡说。
“多谢。”诸葛去煊嗓音沙哑,接过蒋乐怡递来的树叶,两人手指相碰,蒋乐怡被他极热的体温烫得缩了缩手。
“你……你知道这是哪里么?”
诸葛去煊几口喝完手中的水,幽深的目光落在蒋乐怡身上,面上却展露出温和的笑意,反问道:“姑娘难道不知这是哪里?”
“我……我迷路了。”
蒋乐怡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切,说这是梦吧,未免也梦得太过真实,说它不是梦吧,大费周章地把她弄到这种深山老林里,背后之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总之,不论如何她都要尽快跟哥哥取得联系。
“这里乃伏神岭,位于炎城南部,敢问姑娘自何处而来?”
“盐城?江苏省的那个?”只听字音,蒋乐怡唯一能联想到的只有江苏省下辖的那个“盐城”,她没去过,也没接触过来自那里的人,对盐城的所有了解全在高考地理的题库里了。
“姑娘何出此问?” 诸葛去煊理所当然道,“炎城就是炎城,是玄月国的炎城。”
“啊这……?”
玄月国是什么鬼……
蒋乐怡感觉脑袋有点跟不上了,这个男人受的不止是外伤,发个烧不会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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