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嘴边的话就在看见天澈的一瞬间硬生生吞了回去,虽不清楚谷主怎么好好的忽然出现在天征府,但他还是第一时间上前俯首作揖礼貌的打了招呼,风冥暗暗叫苦,若是云潇那种死缠烂打的性子,他根本理都不会理,但若是天澈这样诚恳谦逊的态度,他又真的狠不下心拒绝。
万万没想到他的本意是想去飞垣帮帝仲拖延几人,结果阴差阳错,反而做了个大好人亲自带着几个病重的弟子又折回了昆仑山,此刻的风冥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忙碌起来的鹿吾山,硬着头皮接受了众人的感谢,最后才僵硬的回头又看了看已经在广场上等待自己的萧千夜,他无可奈何的走过去,干脆也不装了,直接问道:“我如果告诉你他的下落,你是不是准备立刻追过去?”
“他是找唐贤去了吧?”萧千夜其实早就猜到了真相,风冥面露难色,指了指石凳让他一起坐下,轻声淡语的说道,“他确实是找唐贤去了,以他的能力,应该很轻松就能夺回秦都的传国玉玺打开皇陵,并不需要你帮忙。”
“他是不需要我帮忙。”萧千夜还是冷定的接话,眉宇间闪动着复杂的情绪,“但他更不希望我插手吧?只要事情牵扯到火种,他就总是避开我,我从旁敲击,他就故意避重就轻,我直接询问,他则干脆闭口不言,他不是这种性格的人,一定有事情瞒着我,谷主……您知道多少?”
“我什么都知道。”风冥笑了笑,语气虽然肯定,说出来的话又是模棱两可,“萧阁主,如果真的和他动起手来,你有多少胜算?”
他没有回话,但心中有一杆无形的秤,很自然的得出了一个并不乐观的答案,风冥看着他的表情,咯咯轻笑,叹了一声微微摇头:“那我换一个问题,如果和我动起手来,你又有多少胜算?”
蚩王尾音落地的一瞬间,萧千夜惊觉眼前飘起了翠绿的竹叶,顿时昆仑之巅响起了震彻心扉的雷鸣声,立刻意识到这是西王母的另一柄神剑“暴雨青竹”,本能让他毫不犹豫的拔剑反击,但眼前墨色的身影宛如鬼魅般变换着位置,竹叶一片一片的旋转,搅动着灵力幻化的雨水如利刃般朝他刺来,第一次知道温文尔雅的无言谷主也有如此杀意凛然的一面,萧千夜提力凝神,持续撩动剑风予以反击。
间隙的漩涡在暴雨中缓缓旋转,只要一个不留神他就会被卷入其中受困于空间之术,这是来自上天界蚩王最强的法术,即使是暴走状态的冥王也无力挣脱的绝对领域,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直到他根本数不清身边到底同时出现了多少个间隙,只能收剑回防,一退再退,很快萧千夜一步踩空发现自己已经被逼到悬崖边缘,他借着风力大跳到空中,不等站稳脚步,风冥如影随形的追击而上,光化之术游刃有余的闪现、消失、再闪现。
萧千夜深吸一口气镇定情绪,骨剑悄然换至左手,风冥眉目一沉认出了他的动作,青色长剑直接收回退至百米之外,同时暴雨如瀑布般拦在两人中间,他的剑气虽强,强行穿过雨帘则会后劲不足,骨剑虽是凤凰遗骨,但显然无法和古尘相提并论,一番久战下来整个剑身微微战栗,似乎随时都会承不住压力彻底断裂。
“知道为什么你的状态会下滑的如此厉害吗?”风冥掠到了他的耳边,似提醒更似警告,“因为你是古代种和人类结合之后的身体,血脉的力量早已经被稀释到微乎其微,若非帝仲意外在你身上苏醒,你想打赢奚辉救下飞垣根本是天方夜谭,你天生劣势又伤病不断,疲于奔波搅得精气神全线疲软,听我一句劝,昆仑山清气厚实,最适合你这样的体质,好好养一养恢复一下状态如何?”
他们针锋相对的对视着,丝毫没有要收手的意思,骨剑一分三,三分六,各种强大的力量从幻化的剑身中迸射而出,逼着风冥抽身掠至远方,不由冷笑:“看来还是不肯听劝呢,到底是有点血缘关系,这一点你倒是和帝仲一模一样,非得和他一样把自己玩的不死不活才能清醒是不?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但是你……你还能重新开始。”
萧千夜本已经催动六式的手赫然被这句话停住,脸色有些茫然:“什么意思?”
风冥抬起头,挥袖收回长剑看向了天际,轻轻开口:“你不明白吗?和破军一战凶多吉少,他是堵上一切去打这场恶战,他赢了自己也会消失,他败了你们全都要死,去帮他——听明白了吗?你要赌上一切去帮他,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帝仲一心只想杀破军,云潇也从未对你变过心,只有你、只有你还没有清醒,你明明没有选择,却不敢面对现实,逃避能给你带来什么?只会让你一败涂地。”
飞舞的青竹叶在风冥指尖消失,他口中的“选择”就像一个解不开的死结,蚩王的声音风轻云淡字字珠玑,但眼前的暴雨却滂沱的让他听不清任何声音,这或许是他此生见过最大的一场雨,淋的心中一片凄凉,直到昆仑的天光再一次照耀在脸颊上,萧千夜才从那一瞬的失神中清醒过来,风冥已经不动声色的回到了鹿吾山的广场上,那样惊心动魄的战斗被他的间隙之术阻隔,丝毫没有影响到正在忙碌配药的弟子们。
云潇从药房抱着一叠药材走出来,看见他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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