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鸟类呀!”云潇义正言辞的指正他的说辞,“鸟魔一般是含冤而死的人魂魄所化,你们以前的荒地属于三不管地带,所以这种魔物就会特别的猖獗。”
他所若所思的点了一下头,军阁追捕魔物多年,东冥全境都有日夜巡逻的三翼鸟,这附近又是狰的驻营地,想必一只落单的鸟魔就算给它十个胆子也不敢冒然深入了,但是失去它的指路,现在剑灵停在了高空中一时不知该往哪个方向继续前进,云潇苦着脸抱怨:“我就说了让他找个正常的东西带路,鸟魔什么的一点也不靠谱。”
漓水是赫赫有名的三江之一,而到达漓水之前,要先穿越一片面积广袤的星垂之野,云潇好奇的眨着眼睛看着脚下一人多高的青草平原,再抬头看向逐渐入夜的天空,忽然想起来上次过来这里的场景,那种壮阔瑰丽的星垂平野,只是一次就让她毕生难忘,忍不住戳了戳萧千夜找着借口小声哀求:“反正鸟魔也跑了,你御剑术学的那么差,稍微慢一点,免得又摔下去。”
萧千夜微微侧身,正好看见她盯着璀璨的星辰露出了极为期待的目光——天火曾因贪玩获罪,而这样的本能,时至今日依然深刻的影响着她。
他默不作声的放慢速度,默许了她的任性,剑灵慢悠悠的在星垂之野上空漂浮着,等到夜幕再深一点的时辰,一颗明灭不定的白星拖着淡淡的光尾朝着远方流星一般的坠去,云潇开心的差点跳起来,拽着他的手指过去:“快,快许愿!对着流星许愿是最灵的。”
萧千夜微笑起来,他自然不信这一套,毕竟只要天气好无云无雾遮挡视线,那么星垂之野就能看到无数流星划破天际的画面,多少次他和军阁的战友们夜下小聚,坐在高大的草丛里漫谈着人生故事,看着瞳孔深处一颗又一颗的大星坠落,他们推着他的肩膀,或试探或好奇的套着话让他赶紧对着流星许愿,那个时候的他从来只是静默的坐着一笑而过,从未动过向上天许愿的念头。
“快呀!”云潇掐着他催了一句,萧千夜回过神来,拗不过她殷切的目光,只能回忆着同僚的模样双手合十闭目许愿,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云潇挑了挑眉头扭扭捏捏的问道,“你……你许了什么愿?”
“不告诉你。”他笑起来,勾着云潇的鼻尖认真的道,“说出来就不灵了。”
“你怎么这么迷信!”云潇不依不饶的接话,萧千夜尴尬的咧咧嘴,轻咳,“许愿本来就是迷信的事情,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哼。”云潇气鼓鼓的发出一个音符,逗得他哈哈大笑,抓着她的肩膀强行不让她乱动,“好了好了,你都说了我的御剑术学的很差,你继续跳一下蹦一下一会我们又得摔下去,这距离漓水还有一段路呢,过了这片星垂之野还有一处高山群,一到晚上三江的雾气会在山里弥漫,若是起了风,还会将空寂圣地的瘴气吹出来,这到处都是巨鳌藏身的好地方。”
事关重大,云潇也不敢再闹了,进入漓水附近之后,草木更加茂密,浓雾让视线的能见度大幅降低,萧千夜只能将剑灵降低高度,脚下开始出现巨大的参天古树,各种动物的叫声此起彼伏,萧千夜认真辨别着方位,虽然那些年枯燥繁重的巡逻生涯让整个飞垣的地势图都深深的刻在了脑子里,但碎裂导致山川位移,曾经熟悉的道路也不复存在,反而多出来几条以前没有的支流,两人小心翼翼的找寻了一夜,等到天边微微泛白的时候,一条锃亮的大路突兀的出现在视野里,萧千夜暗自心惊,映着清晨稀薄的日光,那条路竟然是精钢柱架起,再浇筑钢铁铸成,在两座大山的中间傲然竖立!
“哇……”云潇看的眼睛发直,“是悬在山间的路!”
“不,不是悬在山间。”萧千夜拉着她指过去,“是将下方的精钢柱直接打入山体,然后将路一段一段的吊起来拼接而成,所以看起来就像悬浮在山间一样。”
云潇惊讶的捂住嘴,赶紧掏出了公孙晏塞给他的那份名单,果然第一个就写着“神工坊”的名字,她吐了吐舌感叹道:“好厉害啊,这就是镜阁主说的神工坊所造的吧,千夜,你还记得当时我们误入魑魅之山深处,两位神守曾经用法术在大山之间架起天桥连接成路,可是人类竟然也有又如此巧夺天工的设计,难怪连公孙晏那样的人都舍不得彻底和神工坊一刀两断,这要是能留在飞垣,一定是能百姓谋福的利器呀!哼,一开始我还不乐意帮他呢,现在看来,要是有机会遇到对方的人,我也要好好磨磨嘴皮子说服人家留下来了。”
“他少拿点回扣,人家兴许真的愿意留下来呢?”萧千夜皱着眉不忘嘲讽一句,云潇呵呵笑着,收好那份名单指着精钢柱的大路说道,“既然有路,附近肯定有城市,我们先进城打听一下吧。”
“嗯,那个方向是百沽城,负责的军阁守将是狰的正将。”他顿了顿,当年为了追捕入侵的凶兽,军阁损兵折将伤亡惨重,尤其是狰的三名将领全数牺牲,过了一会萧千夜才想起春选上见过的那位新任将领的名字,下意识的脱口,“长风,狰的守将叫高长风……”
忽然,他的眼眸微微一顿,高?他到现在才反应过过来,这个人姓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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