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傻人有傻福,从那种地方掉入地下裂缝,我以为你肯定要摔得粉身碎骨,结果在坠落的过程中竟然横错着另一条裂缝,我顺势带着你躲进来,发现这里是伽罗异族的隐居地,看着还很新,应该是才迁徙走没多久吧。”
他自言自语的说着话,即使内心如潮起潮落,语调和脸色依然保持着曾经的淡漠,好像面前的女人对他而言还是以前那个可以随手伤害甚至杀死的人,云潇没有回话,就像当时在黑棺里那样只是沉默不语的看着他,直到他走到床前,魂魄的躯体是没有影子的,她却清晰的感觉到有一抹阴影无声无息的笼罩了全身,让她情不自禁的剧烈一抽,抓着被角裹住自己失控的吼道:“你别过来!”
她低着头,黑发遮住了脸庞,这个角度看不到她的表情,只能感到她在微微的颤抖,那样的害怕无法自制,几度让她窒息到眼前一片花白,原来真正的恐惧是如此的无助,她能坦然面对冥王,能几度力克破军,却在这个连人都算不上的魂魄面前止不住的瑟瑟发抖,好像此生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千倍万倍的压在肩头,无论她如何想逞强不暴露分毫,却始终无法阻止来自本能的哽咽。
朱厌却还是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仿佛不想让她察觉到自己的内心,神色冷漠如铁,明知故问的道:“萧千夜去哪了?他就是这么照顾心上人的吗?真是屡教不改,无可救药。”
听到这个名字,云潇眼里的惶恐一瞬间散去了不少,语气里有毫不掩饰的轻蔑与厌恶:“你不配知道。”
朱厌的脸上笑意盈盈,脱口:“我也不想知道。”
云潇秉着呼吸,就算身体剧痛难忍,但仍然第一时间习惯性的摸了摸手边试图握住剑灵,朱厌看见她的动作,淡淡的笑了笑,指了指房间的另一边:“你是皇鸟后裔,灵力里带着特殊的火焰,刚才一剑砍断了我的手臂,虽然魂魄的躯体可以修复,但失去的灵力却无法再次回来,我只能先把你的剑灵收起来,免得你再想动手杀我。”
她终于抬起眼睛,和朱厌针锋相对的望着,低道:“你竟然还活着。”
“你从来就没有关心过我的下落吧?”朱厌并不意外,似乎在笑,又隐藏着一抹落魄,“也对,当时那种情况,就算没有证据他们也会把所有的猜测指向我,他们自然没必要告诉你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反正我们也不可能再见面了,呵呵……我是该感谢那位给飞垣带来灭顶之灾的夜王大人吧,要不是他引来入侵的凶兽分散了太多的力量,陛下也不可能想到我,若非如此,我就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把你吓成这样。”
“陛下……”云潇重复着这两个字,千机宫内明溪的容颜在眼前闪闪烁烁,朱厌打断她的思绪,平静的引开话题,故作厌烦的说道,“命令而已,我也不是自己想救你。”
她似乎并未在意这些事情,而是另有察觉的追问:“你这幅模样,是分魂大法?可你不是一魂一魄……你的身体去了哪里?”
“身体自然是被杀了,被日冕之剑的力量搅成了碎片,再也不可能恢复了。”朱厌也不隐瞒,直言,“你们所拿到的那本分魂大法是被我撕毁过的,完整的分魂可以脱离身体的束缚,只不过仍需要依附灵器而活,白教至今没能钻研出能让魂魄独自存活的方法,也算美中不足吧。”
她竟然有些愣住,认真的思考着这番话,一时间甚至忘记了眼前的男人是曾经的凶手,只觉得心底郁郁的悲哀慢慢迤俪而出,咬牙低道:“如何才能做到?”
“嗯?”朱厌微微一惊,这样的问题显然是不详的,让他凛然神色毫不掩饰的挑开话题,“你是好奇我现在的样子,还是说……你想学?”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不表露出厌恶的神色,甚至逼着自己讨好一般的放缓了语气,“告诉我……”
朱厌看着她,心如刀绞:“残缺的分魂大法会在本尊死亡后连带着一魂一魄同时消失,你觉得自己会死,又不想离开他,所以才想知道方法,是吗?”
“你不用知道原因。”云潇的脸上立即恢复了冰霜色般的冷漠。
那样冰冷刀的神情,在一瞬间刺开了他的内心,让他释放出了深埋心底的丝丝妒意,忽然幽幽问道:“告诉你,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云潇豁然抬头,想不到这种时候朱厌还能一脸无畏的和她谈条件,但她一想起星辰上某些无法逃避的轨迹,只能逼着自己咽下这口气,反问:“你想要什么?”
朱厌冷漠的神情却难掩眼底那抹失落,心里更是涌起了一股说不清的烦躁,抬手轻放在她脸颊上,感觉到她本能的往后缩了缩,盈盈笑道:“想要你。”
“狂妄之徒!”云潇愤愤回话,就算剑灵不在手边,现在的她依然可以利用火焰凝聚成流火剑,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魂魄罢了,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可以被肆意欺负的小姑娘了,那一晚遭受的屈辱,现在她可以十倍百倍的要回来!她要把这段噩梦彻底的终结在自己手上,才能从过去的黑暗里逃出去!
火焰在掌心汇聚,朱厌却一动不动,露出了个无奈的表情,就在火光即将刺穿魂魄的一瞬间,淡淡开口提醒:“这条地下裂缝很深很隐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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