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澈点点头,虽然是按着唐红袖的手,自己却也有一瞬间的紧张本能的想要去握紧剑灵,但他深吸一口气平缓了心情,半开玩笑的说道:“千夜昨天想起来走走都被你骂的狗血淋头,现在哪里还敢这么招摇过市的出来闲逛,你放心吧他好好躺着呢,绝不会让鹿吾山最好的药白白浪费的。”
“哼,算他识相,要不是看在云潇的面子上,我铁定不救他,哼。”唐红袖发着牢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天澈摆摆手,“我带他过去吧,师姐你先去歇着,鹿吾山、论剑峰两头跑,肯定累坏了吧?”
唐红袖原本还想再说什么,忽然感觉到身体天澈有些不自禁的微微颤抖,不知两人之间到底有什么过往,她也只好摆手作罢先离开。
天澈和萧奕白对视而立,脸上也有黯然的神色,不知道该从哪里和他说起这次的事情,沉默许久,反而是萧奕白主动开了口,他揉了揉自己的腰,似乎已经从对方的神态里看出来了什么,虽然脸色很平静,实则语气里已经带上了显而易见的敌意,低声说道:“他的伤应该是在腰部,被利剑贯穿身体,他遭遇过很多很多的对手,但是让他伤的最为严重的一次,对手其实是被魔物控制的军阁将领霍沧,一刀从腹部捅穿身体,呵呵,是不是和他这次的伤有那么一点点相似呢……”
天澈没有回话,他和这个人谈不上有什么交情,可他毕竟是千夜的哥哥,他比任何人都能理解这种愤怒,但即使如此,他也还会选择护短,保护阿释。
萧奕白从嘴角嗤出一声冷笑,接道:“一开始我就怀疑他是不是又被熟人偷袭暗算了,如今看来,应该就是公子那位药人弟弟干的吧?”
“阁下远道而来,是来兴师问罪的吗?”天澈也只能加重语气,萧奕白想了想,忽然笑起来,摇头否认,“不是,我只来看看他,仅此而已。”
他看不透萧奕白到底是什么心情,这个人分明很生气,但还是静默的站着,然后笑了起来:“行了,先带我去看看他吧。”
话音未落,耳畔已经传来了“咚”的一声重响,萧奕白寻声望去,只见弟弟一脸苍白冷汗直冒,他焦急的从房间里狂奔而出,又因为腰上的重创失去平衡直接撞在了门上,整个人痛的一龇牙,连忙伸手抓住了门边,这一下剧烈的运动让原本就重伤的身体咔嚓一下好像散架的木偶,萧千夜远远看着这个不请自来的大哥,再看师兄天澈一直谨慎搭在剑灵上的手,生怕两人一言不合起冲突,也顾不得身上的疼咬牙跑过来。
萧奕白笑吟吟的看着弟弟,在他支撑不住差点摔倒在自己面前之际轻飘飘的出手扶了一把,眨眨眼睛:“干什么,就算看见我来了很开心,也不需要行如此大礼吧?”
萧千夜脸色苍白,张了张口半晌没接上话,萧奕白托了他一把,暗暗拂过腰上已经被白纱缠住的伤,发现弟弟的伤势虽然愈合的很快,但剑灵独特的材质还是让他的躯体有些僵硬如铁,索性直接转个身把他背起来,又轻轻指了指另一边已经黑着脸望过来的唐红袖,小声说道:“你不想一会又挨骂吧?回去躺着吧,我不会对他们动手的,放心。”
萧千夜却没有丝毫如释重负的表情,只是头无力的一歪,搭在了他的肩头。
真是奇怪,他才迷迷糊糊做着小时候的梦,梦里面的人就真的来到了他身边。
:未知数
直到他被萧奕白直接丢回床上,终于才直勾勾的看着眼前人,语气僵硬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受了伤,想来看看你。”萧奕白随口回答,见他一脸撞鬼的模样不相信,又揉了揉自己的腰,故意拉长语调抱怨道,“睡得好好的,忽然感觉被什么东西刺了一剑,直接就给我吓醒了。”
萧千夜将信将疑的抿抿嘴,血缘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他无法理解,但是确实也曾经身临其境的感觉过,好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线,无论天涯海角,一直将他们兄弟二人紧密相连。
萧奕白好奇的打量着他的房间,对比自己家他将整个书房全部搬到了卧房搞的一团糟,这里倒是简约朴素,只不过桌椅、床褥看着都还很新,还有些不太像他会用的小玩意,也不像是长年无人打理,萧奕白若有所思的笑着,忽然自言自语的接话,“你小时候就住在这里吗?呵呵,真让我惊讶,我以为一定会和家里一样乱糟糟的,把书全部堆在地上呢。”
“咳咳……”萧千夜尴尬的咳嗽制止大哥的碎碎念,还心虚的往门外望了一眼,萧奕白憋着笑,小声嘀咕,“怎么了怕被训?你在飞垣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小心翼翼过。”
“你别是专程不远千里的跑来挖苦我吧?”萧千夜赶紧打断他的话,颓然地闭了一下眼睛,心中还是稍微有些不满,萧奕白倒是一点也不在乎,打趣的说道,“不过这么干净整洁看着也不像是你会亲自打理,所以你小时候是不是有什么人在帮你呀?”
“没有。”他矢口否认,却被戳中下怀脸上微微一红,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小时候云潇确实经常偷偷溜进他的房间,弄些装神弄鬼的东西故意吓唬他,在逗完他开心之后,则会一边假惺惺的道歉求饶,一边顺手给他把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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