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情绪一直极不稳定,我实在很担心,他会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又被有心之人利用。”
明溪眼里的光一会明亮一会阴暗,似乎自己也在迟疑这么做到底是不是利大于弊,自言自语的道:“激怒他只会让墟海血流成河,难道他们是想以牺牲同族为代价,挑拨千夜和古尘?”
萧奕白的面容深藏隐忍,对弟弟的未来有着数不尽的忧虑:“飞垣对墟海黑蛟而言并没有利用的价值,他们所顾忌的皇鸟后裔、凤姬和云潇如今一死一伤,眼下唯一能让他们冒险的东西只能是古尘,但古尘跟了帝仲多年,除非龙神自己离开,否则墟海想夺回几乎是天方夜谭,他们不是飞垣人,却能如此隐蔽的潜入帝都城,也一定是得到了袁成济的帮助。”
“袁成济……”明溪暗暗用力握拳,许久才咬牙道,“他以为躲在风家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吗?我也是糊涂,我竟然要和一条地头蛇讲证据,他是想让我收回限行令,再对异族人进行迫害和驱赶,好让我腹背受敌疲于应付,然后借着内乱自己成为救世主吗?好,好!高成川没有做到的事,高瞻平也没有做到,我倒是要看看他这个救世主的梦,能做多久!”
“袁成济的话,应该已经不需要你动手了。”萧奕白随意笑了笑,明溪微微一怔,立即想起一个人,低道,“他亲自去了?”
“嗯,他那样臭名昭著的人,多杀一个德高望重的袁成济,又能怎么样,无非就是多几条罪名,多几声咒骂罢了。”萧奕白是无奈的,也是心疼的,但他知道这是最好的结局,明溪低垂着头,苦笑,“终有一天,我会将他失去的这些东西,以最高的荣誉重新还给他。”
萧奕白看着帝王,却是毫无触动,淡淡回道:“我想,他应该也不需要这些东西了。”
明溪好像完全没有听见,抚摸着手里的玉扳指,整个人陷入一种沉重的疲倦,喃喃道:“等到那一天,我也想好好休息了,萧奕白,我很累……真的很累了。”
萧奕白原本只是漫不经心的听着,忽然心头咯噔一下,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欲言又止。
他似乎意识到这段时间以来明溪一直刻意阻断着分魂大法灵力运输的真正意图,累了……他那样野心勃勃的人,竟然也会说累了,想休息。
休息……是他心中所想的那种休息吗?
萧奕白望向明溪,发现他已经闭上眼睛,轻靠着椅子闭目小憩。
:溃败
此时在风家东院,萧千夜正在和袁成济无声的对峙着,他是光明正大走进来的,让独自乘凉的袁成济也吃了一惊,然而就在他一句废话都不想多提的时候,他的大舅舅,战神殿主讲师风扬就从另一边的房间里忽然跑了过来,真的如公孙晏所言的那样,毫无预兆,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就那么走出来,远远的打着招呼,笑眯眯的端着一碟点心问他要不要一起吃个宵夜。
他就那么旁若无人的走到袁成济旁边,放下手里的碗碟,开始喋喋不休的说起无关紧要的事情,对自己的存在毫无察觉。
袁成济眯着眼睛,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漫不经心的和风扬搭着话,用意味深长的目光不怀好意的盯着萧千夜。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过来,难怪做事心狠手辣的风魔会对这个人束手无策,风魔顾忌的人从来就不是霸王蛇袁成济,而是他仅剩不多的血亲,他母亲风瑶的亲哥哥和亲姐姐。
母亲是他心中最不愿多提的痛,少年离家,归来之时却无法回报养育深恩,可他又不能对唯一的兄长责备什么,只能将对母亲的惭愧,无声的深埋在心底,就连她的父亲和四姐,也是在自己的眼皮下被人杀害,他本以为自己对这个早就断了联系的母家不会有丝毫感情,可还是会在生离死别之际感受到一抹无从释怀的悲伤。
袁成济咬着甜点,冷哼一声笑吟吟的说道:“出刀快,收刀更快,萧阁主不愧是一流的好手,换成我的话,刚才那一刀就根本收不住,只会一刀两命了。”
萧千夜只在他数步开外的地方静静站着,在他隐忍着怒火杀进来的那一瞬间,他是毫不犹豫的想将这个人斩于刀下,古尘的刀锋在出手的刹那之间察觉到身后忽然冒出来的大舅舅,如果他无法收手,那一刀会从袁成济脑袋上砍过,然后穿过并不是很宽敞的东院,连带着正后方的风扬一并击杀。
再等他调整力度和角度想要再次出手的时候,风扬已经坐到了袁成济的旁边,那副对他视若无睹的模样,无疑是被瞳术控制了心性。
“你果然是神出鬼没,让人防不胜防。”袁成济夸赞了一声,拉起风扬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半开玩笑的嘲讽道,“还好我早就有了堤防,大主讲和我是多年好友,上次你联合夜王打伤我,让你两位舅舅都很惭愧,这才在我来帝都养伤的时候热情的接待,这一晃都过去大半年了,也不见人家嫌麻烦,倒是你……你竟然杀进来了,莫非是看不惯我在这里白吃白喝,想要给他们讨回公道?”
萧千夜冷眼看着他,这种笑面虎一样的地头蛇,若不是胸有成竹,也不会在他面前如此肆无忌惮的耀武扬威,他身边那个袁裴似乎是在附近,但他只能感觉到那束目光,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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