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
这是一个非常规则的圆形流岛,就好像是被一只神之手亲手丈量刻画,中央是方圆百顷的巨大湖泊,水光呈现淡淡的乳白,而环绕着湖水一周是光洁的白石,除此之外寸草不生,也没有任何活着的东西生存于此。
巨大的龙骨平稳的铺在白石上,在流岛的最东面首尾相连,龙首微微抬起面向着太阳,安详而沉静,而在清澈的湖泊底端,沉睡着同样巨大的凤骨,虽然早已经看不出年岁,但残留的灵凤之息依然让人望而生畏。
明明是一个让他们触目惊心,忍不住驻足屏息凝视的画面,却不知为何透出难以言表的悲凉,就好像巨龙怀抱神凤,沉沉睡去。
他们将脚步放的很轻很轻,似乎稍微用一些劲,就会将眼前的残骸惊醒,然而除去龙、凤遗骸,这座流岛上还蕴藏着另一种更为浓郁的灵力,那是他们从未接触过的无上力量,甚至可以将其称之为“神力”,像点点荧光遍布每一个角落,似乎伸手可触,却始终寻而不得,他们在岛上苦思许久,终于决定用一种他们能了解到的、最为古老的术法,尝试将这股神力和自身融合。
在短暂的将自身武学融会贯通之后,十二人围绕龙骨,端坐在流岛的十二个方向,用各自所修的术法连接成覆盖全岛的阵法,十二道巨大的门出现在他们身后,他们将右手平举掌心向下,刺破手心,让血液一滴一滴落入其中,左手则按压在心口,命魂受到法阵的牵引从体内脱离,汇聚在中心的高点处,魂魄化成淡淡的人形,手牵手,心脏处有一条金线相连。
岛上的点点神力终于在古老的术法作用下开始苏醒,也朝着最中心命魂的地方融合,在日月同辉的奇妙光景下,外围雷云之海也终于掠入。
这样的术法却是冗长而持久的,让人的精神随时处在奔溃的边缘。
即使在人类能做到的最极限的法阵加持下,彻底将终焉之境的神力碎片融合也整整耗费了近千年的时光,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人类的身体并没有在这种极端的环境下感受到丝毫疼痛和疲惫,反倒是随着岛上的日月精华和雷电洗礼,得到神力渗入的身体变得更加精神抖擞宛如重生!
萧千夜呼了口气,似乎是这样过于遥远的记忆让他感觉到了一种无力,在最后一片残影和法阵相融之后,也只有帝仲提前睁开了眼睛,迷惘的望向了属于自己的命魂。
最重要的一片残影融进了帝仲的命魂里,它代表着承载所有感情的“心”,也让帝仲在一瞬间就意识到了神力的真主究竟是谁——天帝帝俊,他的妻子羲和生十日,常羲生十二月,所以才有了终焉之境辉煌的日月同辉之象。
随之而来的竟然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惭愧,他分明对终焉之境上两具遗骸的来源一无所知,却在目光挪向它们的时候莫名的流下一滴泪。
心痛和悔恨……他从那位大人身上感觉到的第一份感情,竟然是心痛和悔恨!
他想将这一切告知身边的同修,又不知是被什么更为剧烈的情绪阻止,重新闭上了眼睛,并将这个秘密永久的留在了心底。
在他们终于将那只平举了近千年的右手如释重负的放下之时,身后的巨门中蹿出一股惊天动地的神力,几乎是在瞬间就将岛上的龙凤遗骸化成粉末,残骸在湖中心凝结,化成一柄黑金长刀和一柄赤红之剑,而最终将刀剑拔出湖水的人,就是帝仲和煌焰。
随后,就出现了至今仍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终焉之境在眼前消失了,就像它突兀的出现,如今又神奇的消失了。
时至今日,已经自恃为神的他们再也没有到过终焉之境,而那近千年的经历,就好像一场不真实的幻梦。
再次回过神来,他们已经出现在一座偏远的流岛上,一只白泽栖息其中,见到他们的到来,露出了一瞬间的震惊。
“白泽……是白泽!”帝仲忍不住按住额头,眼神在剧烈的颤抖,虽然得到了神的情感,但时至今日,已经被尊为战神的他,对于终焉之境上发生的一切仍是未知,为何帝俊会在那里留下残影,为何同时留有龙、凤遗骸?这一切都是未解之谜,困扰了他数万年,依然无从探寻。
真想不到啊……原来真相一直隐藏在黄昏之海,而他们却始终求而不得。
他们终究不是真神,所以上古灵瑞白泽也不会主动将一切告知他们!
帝仲轻蔑一笑,因为和萧千夜记忆的糅杂,他已经看到了片刻之前空间结界里两人的对话,早在当年第一次见到那种上古灵瑞之时,他们就知道那是一种能知晓天下万物万事的神兽,但是那时候的白泽并未对他们多言什么,只是平淡的指了指更高的天空,也正是因为白泽这一个不明深意的动作,他们在之后的数万年时光里一直不断尝试走的更高更远,直到来到上天界外围。
他在见到那条远古黑龙的时候,手里的古尘第一次发出悲鸣和哀嚎,那时候的帝仲隐隐有一种直觉,这条黑龙和终焉之境的龙骨一定有某种特殊的关联。
帝仲赫然翻掌,望向并没有古尘在手的空荡荡手心,呆愣了一下,竟然是双生孕化……那条黑龙,是曾经白龙的心魔!难怪每一次察觉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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