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从分部出来,已近午时,十七急着赶回客栈和云蔚吃饭,虽说脚下生风,但她还是瞧见了街角的四只野猫。
应当是母亲带着叁个孩儿,俱是纯白的毛色。窝在墙根晒太阳,有两只相互打闹,不慎波及了最外围的一只,那只猫立刻竖起爪子,张开锋利的五趾,挠向自己调皮的兄弟姐妹。
十七本以为会看见叁只猫互相厮打,可没成想另两只直接偃旗息鼓,耷拉着猫头,非常乖顺地屈从于它的淫威之下。随后那只猫扬着自己蓬松的大尾巴,姿态优雅地走到母亲身边躺下,小脑袋蹭着母亲的肚子撒娇。
十七不自觉地脸上带笑,她恍然看见了云蔚,对外张牙舞爪,欺压听风和平松不在话下,对着她却很是娇气,动不动就要掉眼泪。
她记得云蔚曾说想养一只猫,但当时他前途未卜,自己对他耐心有限,便拒绝了他的请求,如今他能好好地自由地活着,自然也有养猫的余地。
何况今日他祭奠过父母后,一定勾起了不好的回忆,十七想让他开心一些,便打算带只猫回去。
十七去买了一串小鱼干,放在母猫嘴边,这是她聘猫的聘礼。另两只一闻见鱼味,登时冲了过来,一口逮住一只,大嚼特嚼。而猫猫云蔚不为所动,扫了十七一眼,依旧躺在母亲身边。
母猫有了决断,它蹲坐起来,叼走那串鱼干,慢慢走到巷子深处,给十七留下一个淡漠的背影,仿佛在说,“自便,这些逆崽,我一个都不想要。”
于是十七抱起那只还在发呆的白猫,买了些猫粮,走回了客栈。
一推门,十七发现云蔚在喝酒,心中怜惜更甚,想必他是思念父母了。
“看,我给你带回了什么!”她语气喜悦道。
云蔚看向她,发觉她身后露出一条纯白的尾巴,那尾巴懒散地扫了扫十七的腰间,随后搭了上去,“是只猫吗?”
“嗯,我在街上看见的。”十七把猫抱到云蔚怀里,他伸手来接,露出手背上艳红的一片。
“怎么了?”十七扫一眼屋里的簸箕,里面尽是些碎瓷片,“是被烫到了吧。”
云蔚拿起手来,这时才觉出火辣辣的疼,“嗯,水太烫了。”
十七迅速下楼打了一盆凉水,让云蔚把手泡在里面,“以后被烫到了,就得拿凉水冲一冲。”
于是云蔚一手抱着猫一手泡着凉水,听十七时不时问一句,“好些了吗?”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
“是不是饿了?”
“想吃什么?”
云蔚实在没有胃口,只得敷衍说他吃过了,十七没有戳穿,他有难过的理由,人不一定要时时刻刻都开心的。
于是话头又转到猫身上,十七问:“你看这只猫,像不像你?”
云蔚仔细地端详着怀里的猫,蓝色的琉璃眼珠,纯白的长毛,是只非常貌美的狮子猫。
“它是公是母?”
十七顿住,她忘了这一茬,但她觉得自己并不是疏忽,反而是阴差阳错地办了一件得体的事,若是在大街上堂而皇之地把这样一只神似云蔚的、体面的猫翻过来,查看它的公母,是相当仗势欺人的行径,无异于调戏良家妇女。
“我不知道,你看看。”
云蔚掰开它的腿,看了一眼,“母的。”随后他笑着说:“我看是像你才对。”
他的手已经泡了两刻钟,十七拿出药膏给他涂了厚厚一层。
手背顿时倍感清凉,云蔚摸着怀里的猫,它一点都不认生,有些得过且过的懒散,又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随性,和十七似的。
原本他想养猫也是因为十七,如今遇见一只像她一样的猫,云蔚几乎爱不释手。
十七看他抱着猫不撒手,脸上也有了笑,她不再挂心,下楼去吃午饭。
因为杨善出门听戏,云蔚不必在乎他的眼光,于是中午也待在十七房里歇晌,白猫吃过猫粮后,窝在软塌上打呼,并不搭理屋里的两位主人。
云蔚上了床,放下床帏,注视着十七道:“让我看看你。”
十七半坐起来,把脸怼在他眼睛上,“看吧,每日看也看不够啊。”
“不是这个看。”云蔚把手搭在她腰上,食指缓缓刮过她的一捻柳腰,“是那个看。”
那个看自然是脱了衣服的看,十七感觉自己的热血尽数冲到了脸上,她像是个被烧滚了的茶壶,滋滋往外冒白气,“青天白日的,你又在想什么?”
“白天才好,看的清楚。”
十七被他噎住。其实她并不排斥,只是有些羞臊。按理来说,这世间与人相处都是有来有往的,她已经把云蔚看光了,那么云蔚也有理由看光自己。
她伸手解开腰封,但不肯再下一步,如果自己把自己剥干净,总有种任人采撷的意味,她不允许自己处于如此卑微的境地,“你来吧。”
云蔚捏住她微敞开的衣领,他觉得自己像是街上贩卖鲜花的小贩,正在轻柔地醒开一朵山茶,露出内里的娇嫩与芬芳。
白衣渐渐大敞,露出单薄的中衣,解开系带,便是一层裹胸,云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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