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西把扫把扔给身边的人,跑到她面前喜笑颜开。
他的视线似乎逡巡到她身上那件热辣的红色吊带裙,下一刻眉头皱起,便说话便想脱外套盖在她身上。
“夏夏,我就知道你会来,你——”
在那件厚重的外套狠狠下压之前,她闪躲开。
她审视地看,捕捉到对方满面笑意的神色里一闪即过的烦腻和错愕。
以前不觉。
原来他对她的掌控存活在每一个无孔不入的细节里。
自嘲的笑笑,没再管顾泽西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她自顾自地往前走。
“不想被看笑话,跟过来。”
“……”
他们沿途走出学校,地址是顾泽西自己选的,大学城边上那家最奢华的名为“”的奶茶店。
一进门,满屋原野青葱的绿意的原木调装潢,甚至栽种了几株名贵的盆栽摆设,据说连餐具都是某某家的顶奢产品。
顾泽西点餐,选了家的招牌饮品,春绿撞奶白的抹茶拿铁。
端在她面前,茶杯的水痕荡开圈圈涟漪。
“夏夏尝尝,他家的抹茶——”
逢夏卷着垂落的发梢,直截了当打断他话里话外的絮絮叨叨。
“我不是来听你品茶的。”
“夏夏,你别闹脾气了,有什么事情好好说清楚,别分手。你也知道最近微电影上线我事情很多,周五那天我不是故意放你鸽子的。再说,我提前告诉你不用等我了。”
到现在还在说机房的事情。
逢夏狐狸眼稍抬,透亮的眼瞳落进淡绿色的暖光,她没笑意,便只显得这样一双锐角多的眼瞳满是逼人的压迫感。
“你说,你在机房?”
“是不是别人说什么了?他们肯定看错人……”
她的语气很镇定,不温不火,声线平直,如同读台词那般清晰。
眉眼一挑,似冰冷的审判。
“我拍照了,你要不要看看?”
利落地把手机扔到他面前,笑起来。
“顾泽西。”
“你敢不敢看,周六凌晨,我在宿舍楼下拍到什么了?”
“……”
逢夏没去观察对方顿时泛白的脸色,将手机拿回来,百无聊赖地打开消消乐的游戏玩。
“夏夏,你相信我我可以解释的。那天我只是送邵可儿到酒店,我们分开睡的,一清二白!不行我可以给你看记录。我和邵可儿是家里的关系,我根本不喜欢她。”
“你能不能相信我?”
顾泽西的解释其实很多,很诚恳,但她只听进了前面几句。
后面的话好像捕捉不住的水流,零零落落的从耳畔边擦肩而过。
可能感情都是如此。
过了,便该过了。
在他着急忙慌口不择言的解释里,逢夏极其平和地开口打断:
“骗你的。”
“我来得及没拍照。”
顾泽西一愣,又下意识地开始解释:
“夏夏,我真的不喜欢她,我们很清白……”
也许是他的“只是”触动她脑海里那根一直紧绷着的弦,又也许是他每次落空成幻影已经让她感受到彻底厌烦。
她忍无可忍地出口打断。
“我们的问题就算没有邵可儿也会分手!”
逢夏接上他的话,剖析他的话语越发直白。
“是,你不喜欢邵可儿,你也不喜欢我。”
“你喜欢的是权势。”
“你喜欢的是你指东她就不敢往西、带出去有面子的漂亮娃娃,喜欢的是一个能帮你上位的,家世显赫的名媛淑女。所以——”
逢夏直直对上他错愕的眼。
“你看不上我,把我当做消遣。”
她冷笑弯眼,一一细数。
“你认定像我这样的人不会离开你奢侈的权势。”
“所以你不在乎我到底介不介意你有婚约,我有没有职业,我喜欢和不喜欢什么,在你眼里,我只要当好一只漂亮的金丝雀,对不对?”
顾泽西骤然提高音量,解释却越来越生涩。
“……夏夏,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我没有。”
“那你能解释吗?”
逢夏手指叩着冷白的陶瓷杯,过往的画面细节、每一个将她淋得狼狈不堪的下雨天浮现在眼前。
和他在一起后,夏夜,她想起来却只剩下湿冷。
“拍微电影,明明可以改期,你要在我生理期的时候,让我跳到浑身是伤、是血。”
“一次次的骗我,不让我问你的事情,却要来管我穿什么衣服、做什么视频,甚至像看笑话一样的雪藏我……”
要顾泽西解释的问题太多太多,每说一句,反倒像在问当初的她为什么像个傻逼,喜欢上这种pua的渣男。
说到最后,只觉着无趣。
她淡下声:
“我性子野,学不来做谁的金丝雀。”
“我们玩完了。”
“别再来我宿舍、来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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