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的不可思议。
“秦贼为阎崇霸领忌域之地,功劳盖世。陛下又为何在那时对他狠下杀手?难道真如传言所说,是您过河拆桥逼得忠良沦为叛贼?……”
华兰不愿就此作罢,逼问之下,却被一个声音打断了言语。
沉重的锁链声从殿门外拖近,引来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陛下要杀我不假。”
沙哑低沉的声音极为虚弱,撑持着仅有的气力高扬回荡在朝堂之中。
健壮的身影背对着天光。
却像从中将所有魂息全全抽尽。
英俊的面庞仅剩憔悴。
不知是因他已没有力气抬起眼睛,还是他并不愿将目光投予王座上的帝王。
“从忌域之地归来时,我便生了谋逆的心思,我集结忌域军,从陛下手中骗得边城军军权,只为有朝一日得以造反。陛下屡次对我下杀手,只因陛下早已察觉我有谋逆之心,不容得我存留阎崇。所以,我才判离阎崇,抢夺八洲。”
他每一步都踏得艰难,一身狼狈无暇顾及,只有话语未歇,一字一句落得坚定:
“这是我一人所为,与陛下毫无关系。”
终究还是他扛下了所有的罪责。
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自己毁于一旦。
莹动的微波在她的眼里翻滚。
她再难忍受的闭上了双目。
“好。”
华兰使者面向小满,斜目不依不饶的瞪在那独臂男人身上,咬牙切齿道:
“既然陛下要问责秦贼,我朝就在这里待到您问责结束之时。毕竟先来后到,您先处置后,我朝再以处置。”
“谋逆反叛,这可是死罪。使者大人或许等不到贵国处置了。”
江还晏的计划因秦蛮的到来而双双败落。
可他并未露出失望之色,反而高亢着迫她定罪。
就像是早已猜到了秦蛮会以身揽责,并且迫不及待的让他难逃一死。
“等不到也可带着他的残骨归我华兰,也算是给我华兰万千驻军亡魂一个交代。”
华兰使者拱手施礼,厉声道:
“陛下。拟刑吧。”
至此,他连死得痛快都是奢谈。
若他的刑惩不能让华兰满意,华兰定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胁走。
“三日后……”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她极力克制着翻涌的波澜。
抹去她心生的所有颜色:
“罪臣秦蛮。皇都城门,凌迟生焚。”
跪落下的双膝砸出闷响。
那巨大的身影向坍塌的山峦,碎作残岩。
他匍匐在地,叩头道:
“谢陛下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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