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半程路途,陆嘉念没再搭理陆景幽,更不敢抬头东张西望,生怕无意间被人看见,就真的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夜幕深沉,她借着月光,隐约记得马匹穿过长安大街,奔向了西边京郊山林,随后颇为吃力地奔驰在半山腰上,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
抬眸望去,此处夜色极好,漫天星辉触手可及,丛林间点点萤火幽微,层层叠叠的树木之后,隐蔽着一处宅院。
陆景幽将她抱了下来,引着她一步步走了进去。
院子依山而建,地方不大却很是雅致,种满了牡丹和海棠,与漱玉宫别无二致,稍稍抚慰了些激愤的心绪。
屋内的布置也有些眼熟,瞧着像是漱玉宫的寝阁,虽比不上宫中奢华,但所用之物还算合她心意。
唯独一点奇怪,这屋子里竟然也挂满了红绸,贴了许多囍字。
甚至连红烛与帷幔也齐备了,被褥也是大红色的。
陆嘉念疑惑不解,就算陆景幽要照着漱玉宫布置,也没必要连这些玩意儿也效仿到位吧?
看见这些婚事所用之物,她就想到方才之事,愤懑地蹙眉瞥向陆景幽。
只见他若无其事地站在门口,一身红衣袖口染血,在昏暗烛光下更为刺目,也更像新郎官那身喜服。
“皇姐今日新婚,我怎会忍心破坏?”
陆景幽含笑朝她逼近,衣摆上绣着金丝暗纹,与她的喜服恰好相配,骤然揽过她,声声引诱道:
“所有礼数都周全了,皇姐不认夫君吗?”
陆嘉念杏眸微张,好一会儿才明白他的意思,身形发颤地退到角落里。
但是屋子本就不大,她再怎么躲避也没用。
陆景幽斟了交杯酒,将她死死抵在墙角,捏着她的下颌灌了进去。
“宫里的嬷嬷都教过吧,新婚之夜,应当同夫君做什么?”
他的笑意愈发欢欣浓烈,墨玉耳坠轻轻晃悠,眉眼间昳丽惊艳,看得陆嘉念一阵晃眼,恍惚间被他拉过手心,轻轻放在了他的腰封之上。
这时候她才猛然明白过来,却发觉浑身发软,竟是难以动弹。
作者有话说:
女鹅:狗东西,黑心狼崽子,养不熟的(疯狂输出)
狗子:嗯,是我。(淡定)(愉快吃肉)
求情
◎“那要看皇姐今夜的表现了。”◎
晚风从门缝里钻进来, 吹熄了小半烛火,屋内更为晦暗阴沉。
夜色弥散,将角落里靠得极进的两个身影融入其中。
陆嘉念抵在冰冷墙壁上, 搭在腰封上的手指却热得发烫,随着呼吸轻微颤动。
她慌乱地想要抽回, 但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气, 只好不甘地扣紧十指。
“上回皇姐分明很是熟练,现在怎么不会了?”
陆景幽笑着出声,玩味地在她手背上摩挲, 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不容抗拒地攥住掌心, 缓缓引导她继续向下,悠悠道:
“若是忘了,每夜夫君都教你一遍。”
陆嘉念呼吸一滞,眸光在烛火下潋滟如水,双颊泛起浅绯烟云。
她被迫替他宽衣, 手掌轻抚而过,熟悉的起伏让她一阵战栗,咬着牙根道:
“休要胡说!我从未有过什么夫君”
说罢, 她躲闪地避开目光, 故作淡定地看向墙角, 权当什么都没有碰到,暗暗责怪自己心绪不定。
这些场面同前世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
哪怕碰到了坚硬温热的匕首, 哪怕唤一声“夫君”, 于前世而言都是小菜一碟, 今生应当得心应手, 把羞惭留给陆景幽才对。
可是,她试了好几回都做不到,反而犹豫别扭起来。
好似今生格外郑重较真,不再仅仅是取悦顺从,多了些本不该有的念头。
其实她更希望,有一天能名正言顺地这么做。
听了这话,陆景幽不怒反笑,眸中趣味愈发明显,将她的手心按得更为紧实,指腹顺着脸颊抚摸,道:
“只差最后一步了,皇姐还想是什么?“
陆嘉念抿唇不语,极力忽视掌心传来的温热,凝眉环视燃着红烛的寝阁。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新婚抢亲,远山私宅,还有饮过交杯酒的杯盏,层层交叠的喜服
大抵只有男人的外室,女人的面首,闺阁女儿的情郎才会如此。
她在三者之间找不出答案,一时间犯了迷糊。
说起来是姐弟一场,但种种荒唐之举,早已印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陆景幽没有给她迟疑的机会,伸手揽过纤软腰肢,稍一用力就将皇姐拥入怀中,裹挟着一步步向前走。
衣料在走动时轻轻摩挲,酥麻痒意在身躯上扩散,轻哼不经意间从唇齿溢出。
就在此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伴有刀剑轻响之声,似是军队悄然在山野间行进。
“唔别这样,外面有人!”
陆嘉念挣扎着从他怀中探出脑袋,下意识拢了拢衣衫,小心翼翼地环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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