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治疗疫病的方子来啦。”
半个月后,郢州城逐渐恢复,池旭尧和何明德刚恢复了些,就被皇上急着接回京城养病。赈灾的事情被交给徐慧光,池旭尧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走的那日,阳光极好,他们两人的车架刚走到南天街,又被乌泱泱的百姓拦住了。
这回的哭声并不悲苦,却格外有感染力。池旭尧与何明德也忍不住有些鼻子发酸,直到成功了,他们回过头,才知道他们带着大家创造了多么不可思议的奇迹。
郢州城的百姓哭着,送上了两件礼物。
一人一件万福衣,一对巴掌大的金如意。
“这衣服,是城中或有福好命的,或长寿的,或有德行的人衣服上裁下来,每一片上都由他们绣了福字,祈愿两位平平安安,草民斗胆献给王爷与侯爷。”
“这一对金如意,是请城中的老匠人雕刻的,雕工倒是其次,这金子是城中夫妻和睦之家,十几年都不见口角,用他们的结婚信物融出来的。虽不值钱,也是郢州城百姓对王爷与侯爷的祝福,祝愿两位白头到老。”
端王自觉天下奇珍异宝,皆已把玩过,世间之物,不过如此。却不想在这郢州城,能被世间独一无二的宝贝震慑心魄。
回京
来时进城只用了半个时辰,离开时却用了两个时辰。
到了城外,端王再三吩咐徐然与徐慧光两人,务必小心谨慎,把颍州府的百姓照顾好。虽只剩一小部分人还有疫病,但仍要小心谨慎。灾民的房子、牲畜、土地、种子……样样都要斟酌。
他吩咐徐然道:“慧光他家中清贫,知道百姓生活的苦难之处,徐然你家中殷实,要多向慧光请教。上位者一句话,他们的生活便是天翻地覆。本王若非来此一朝,必不会切实理解这句话。”
徐然一一应下了。
回京的车队一动,百姓一路跟随相送,池旭尧与何明德一再让他们回去,却并无作用,百姓送过十里,又送三十里,渐渐到了郢州城边界。天色昏暗,池旭尧叫停了马车,与何明德下了马车。
池旭尧叫开护在他面前的侍卫,亲自掬起一捧细土,装在了自己腰间的荷包中。
“今日小王携郢州城一抔土回京,必不忘郢州城中一切。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各位的情意都在这郢州城的土中,不必再送。”
送到此处,百姓们也知晓是到离别之时。他们畏惧天潢贵胄,却并不畏惧端王了。一行人跪下,哭道:“郢州城百姓几世修来的福分,等来了二位贵人。”
他们的生活只有郢州城,想不到千里之外的事情,只是暗暗想着,若是天下有这样的君主,他们的生活何至于这般苦?
端王道:“小王分内之事罢了。余下之事你们也放宽心,留在城中的两位大人都是很好的。”
续完离别,车队再次启程,越行越远,把郢州城的不舍哭声落在原处。
池旭尧把荷包压在心口,靠着何明德,把那两件万福衣披在身上。他抬起袖子看了会儿,忽然得意道:“就算是父皇,这辈子也没有这样的好东西。等我带回京城,让他瞧瞧。”
何明德应道:“那我和你一起去,我不好去皇上面前炫耀,那我去找太子吧。”
两人嘻嘻笑着,又想起这几日忙乱,都不曾问起京中情况,也不知太子和大皇子是何局面了。
何明德把药膏在手中搓热了,涂在池旭尧脸上。这断时间池旭尧涂的断断续续,效果也就一般了,不过肌肤基本没有那些凸起了。池旭尧拿了面缠丝小镜看了,道:“我还想让皇兄与池维竹再互相牵扯一段时间,看来回京之后还得把面具重新戴上。”
“行,找个理由。”
何明德把手上余下的药膏黏糊糊的,刚搓了两下,就被池旭尧抓住了。手指插进他的指缝,细细地揉搓着,把那黏糊糊的药膏揉搓地发热了,拇指就放轻了力道,也不知是无意还是坏心思,按压地掌心痒痒的。何明德的眼睛一弯,就抓住了作乱的手。
端王还要倒打一耙:“不要乱动,唐大夫配的药很好,不能浪费。”
何明德的上下看着端王,最后挑好了下手的地方,道:“不会浪费的。”
两人几次历经生死,如今身体虽还有几分虚弱,却不会有性命之忧,因此虽是旅途劳累,心情却极好,说说笑笑回到京城。
没想到各地的折子比他们还早回来好些时候,有郢州城的,也有临近州府的,有真心的,也有只为讨好上级的。无论是有没有与端王、侯爷见过的,纷纷上折子赞颂这两位为了百姓不顾自身安危的高尚之处。皇上心里头喜欢极了,赏了不少上书的。这些人看皇上的态度,也都起了讨好之意,纷纷写起诗文词曲,将端王与侯爷的事迹传的全国皆知。
因此二人刚回京城外,就见大皇子领命,带百官来接。
池旭尧与辉光亲亲热热走了这一路,几乎要把京城的烦心事忘了个干净。因此一见了他,心中就烦,却还要耐下性子与他打机锋。两人说过了场面话,池旭尧奇道:“二皇兄怎么没来?是去公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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