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喻转身向着他们说道:“回去吧。萧督主处事公正,一定会给我们一个公道的。”
学子们的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华,更有一种满满的成就感。
尽管还没有入仕,他们苦读数载,也都是抱着货为帝王家的念头,虽不知以后会如何,如今的他们一心想要肃世道清明。
有人道:“池兄,不如我们再找……”
他声音让一阵急促而又凌乱的马蹄声给打断。
循声去看,就见有几匹马疾奔而来。
池喻和卫修对视了一眼,这是郑重明。
郑重明不止是自己来,还带了两个亲兵,他们的马速极快,池喻连忙拉了说话的人一把,这才堪堪躲过。
郑重明一路骑马直冲到东厂门口,甚至想要冲进去,就被东厂番役拦了下来。
能在东厂任番役的都是从锦衣卫中挑选出来的佼佼者,身手颇佳,二话不说,直接拔剑相向。郑重明生怕惊马,终于还是勒住了僵绳,他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问道:“郑二姑娘呢。”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没有直呼女儿的闺名。
乌宁哪管那一堆人谁是谁,冷笑道:“在大牢呢,郑大人,您晚来一步。”
郑重明怒道:“本都督要见萧朔!”
乌宁不紧不慢地说道:“郑大人留步,督主不是您想见就能见的。”
郑重明一把推开他,就要往里头闯,番役立刻挥拔而上。
番役们不是故作姿态,吓唬吓唬他的,说动手是真动手,才过了两招,郑重明的袖子就被划破,要不是他躲的及时,怕是手臂都要没了。
他不由退了一步,双方僵持在了门口。
终于,郑重明还是让步了,咬牙道:“本都督要见萧督主。还请……通禀。”
“这才对嘛。在咱们东厂,您得守东厂的规矩。”乌宁微笑道,“郑大人在此稍候。”
郑重明被晾在了外头,他的目光冰冷地扫了一遍那些学子,耐下性子等着。
直到郑重明几乎快不耐烦了,乌宁才慢悠悠地出来,把他领了进去。
郑重明整张脸都是阴沉沉,难掩怒火。
他得知女儿被抓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匆匆忙忙地赶过来,就是想在萧朔出手前把女儿救下来,没想到还是差了一步。
郑重明的脚步极重,跟着乌宁一路往前走。
走了相当长一段路,才到了萧朔平日办公之地。
郑重明撩袍跨过门槛,冷冷地质问道:“萧督主真是好威风。”
“莫非这就是东厂的待客之道?!”
郑重明把话说出口,才发现里头除了萧朔外,另有他人。
楚元辰着紫色锦袍,手里端着一盅茶,笑眯眯地看着他,问候道:“郑大人好兴致,既然来了,不如坐下,大家一起喝一杯。”
“今日这天气不错。”楚元辰对着阴沉沉的天色,睁眼说瞎话,“最适合好友,谈天说地。”
他说得悠然自得,仿佛是在自己的地界,压根没有理会郑重明这黑的吓人的脸色。
郑重明饶是再好的修养,也几乎快要被气吐血了。
他目光沉沉地落在楚元辰和萧朔二人之间的棋盘上,但凡懂棋的,一眼就能看出,这黑白两子,平分秋色,不分胜负,显然这局棋下了挺久的,而非故意做戏给自己看。
既便朝中上下心领神会,两人已经结盟,他们也鲜少一起出现。
据郑重明所知,他们最初一块儿出现是在诚亲王的听左楼……
那之后,萧朔认了盛氏为义妹。
仿佛是故意在对外界释放一种信号,进而模糊了两人之间的真实关系。
“萧朔。”郑重明直呼其名道,“把童儿放了。”
萧朔淡然道,“进了我东厂诰狱,想要出来,可不容易。”
他凤眸的眼角挑起,含笑道:“东厂从没有白白放人的道理。”
“再说了。”萧朔拈起一枚棋子,用食指和中指的指腹来回拨弄着,“郑大人,你还没有资格来告诉本座该怎么做。”
“萧朔!”
每一次,当见到萧朔前,郑重明都会反复告诉自己要冷静,千万不能被他的言语所影响,可是每一次,在面对他的时候,又总是会轻易被激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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