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卿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对池喻道:“我明白了,既如此,本指挥使亲自送你们过去。”
啊?!
清平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脱口而出道:“傅君卿,你敢!我要跟你解除婚约。”
“那最好不过了。”傅君卿平静地说道。
然后,他向学子们说道:“你们一众人会惊忧到百姓,我送你们过去,萧督主在东厂,不用去皇城,去东华门就是。”
说着,他拉着缰绳,调转马头,还真就领他们去了。
学子们发出欢呼,他们越发觉得自己做得没错,自己所行皆是为了天道正义,不然这位大人也不会帮他们!
于是,在五城兵马司的护送下,京兆府赶来的衙役也被顺利打发走了,一众学子押着几人到了东厂。
池喻一向是学子们的代表,就由着他向东厂番役说道:“大人,学生等是来向萧督主请命的,请萧督主为我们这些来京赴考的学生们做主!”
然后又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大致了一遍。
番役们听闻后,就有人进去禀告了。
萧朔正在棋案前,和楚元辰相对而坐,闻言,微微笑了笑。
东厂的暗探遍布京城,茶馆发生的事,在半个时辰前就有人禀到了他这里。
从士林入手,煽风点火是他们的意思。
从军中到民间再到士林,一步步地瓦解着这个大荣朝。
不过,能做到这个地步,多少还是让萧朔有些意外的,他笑着对在楚元辰说道:“骄阳这丫头,倒是颇有几分静乐郡主的风采。”
不止是骄阳,卫修的行事也有些意思。郑重明的女儿会出现在那个茶楼里,应当不是巧合。
楚元辰把玩着棋子,头也不抬地说道:“阿颜说,有脾气好。”
骄阳若是性子稍弱一些,以后指不定会被人欺负,心绪难解。
“阿颜说了,与其被人欺负,不如去欺负别人。”
萧朔哑然失笑。
萧朔说道:“就事本座已知,对于士林所请,本座允了,人就暂关东厂诰狱。乌宁。”他吩咐道,“你跑一趟。”
乌宁拱手应是,退了出去。
楚元辰“啪”的一声落了子,乐呵呵地说道:“郑重明也该到了。”
“郑重明这次至少也拿了一百多万两吧。”
禁军一共卖了六个官职,随便预估一下,也要近百万两白银。
以郑重明的说法,这些银子将会用作禁军的军饷,这一点,楚元辰自然是信的,郑重明不缺银子,不需要挪用这笔卖官银,只是……
楚元辰意味深长地说道:“这笔银子也来得太轻易了。”
萧朔笑而不语。
乌宁出去后,把萧朔的意思一说,学子们不约而同地爆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
“萧督主明理!”
从前他们只听闻萧朔把控朝政,败坏朝纲,残害忠良,是十恶不赦的奸佞之辈。
一开始池喻说要来东厂向萧朔告状时,他们的脑子还是热的没反应过来,等到了东厂才知害怕,脑子里不停地浮现出种种可怕的画面,这大荣朝谁不谈东厂而色变?
没想到,东厂的态度居然这般好,不但没有驱赶他们,萧督主还真就愿意给他们做主了?!
他们喜出望外,只觉自己从前是错怪了东厂。
世人都说,禁军保家卫国,英勇无畏,结果,禁军却是好逸恶劳,万事不管,还对他们喊打喊杀。
世人皆称,东厂暴戾,萧朔结党营私,横征暴敛,祸国殃民。然而,现在肯为他们做主的却是东厂。
“果然,人云亦云之词是不能听的!”
不少人都是附和着直点头。
乌宁向番役吩咐道:“把他们带去东厂大牢,待查问后,再行定夺。”
池喻拱了拱手,率先道:“多谢督主为学生们做主!”
学子们也都感激涕零,纷纷拱手道:“多谢督主为我等做主!”
乌宁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
东厂番役走了过去,从他们的手上接过那些被绑着的人。
郑心童满脸赤红,几乎快要疯了,她原以为刚刚的一路游街是自己这一辈子最丢脸的时候,没想到现在更甚。
若是郑家的女儿被关进了东厂大牢,不说自己以后怎么做人,爹爹也是要生生低了萧朔一头。
她一路上没有喊闹是因她知闹起来更丢脸,现在,却顾不上了!
“放开我!”郑心童叫嚣道,“萧朔,我爹爹不会放过你的!”
清平也跟着嚷起来:“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让我娘把你们统统抓起来。”
郑心童咬牙切齿:“萧朔,你这个阉……”
东厂的番役们从来就不是什么怜花惜玉之人,毫不留情的两掌分别打在了她们脖子后头,两人眼睛一翻,就瘫了下来,番役扯着她们的手臂,粗鲁地把她们拖了下去。
其他几个人也全都由东厂番役接了手。
东厂的雷厉风行让这些学子们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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