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靖国公世子夫人恭维着说道,“世子爷这次必是要袭爵了。”
老王爷已经过世四年,就算先前,北疆战事紧张一时没能顾得上袭爵,这次楚元辰立了大功回来,怎么也该袭爵了。
静乐微微笑着,不置可否。
这句话,倒是打开不少人的话匣子,纷纷凑趣着跟了几句,一时间也说得热闹。
盛兮颜乖乖坐着,双手相叠置于膝上,也不插话。
几乎所有人都认定楚元辰这一回必是能袭爵的,毕竟,总不可能舍了这个长孙,把爵位给还未成年的楚元逸吧?
歌姬抱着琵琶唱了一段书,程初瑜来了,见过礼后,就拉上了盛兮颜出去玩。
盛兮颜一走,承恩公夫人感慨着说道:“盛大姑娘真是好福气,德言容功也是样样都好。”她先是把盛兮颜夸了一通,又道,“就是年纪瞧着还小了些,等过了门,怕是还得等上两三年才能有孩儿。哎,这委实……”
承恩公府是当今元后的母家,如今的承恩公是元后的嫡长兄。
这话一出,不少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谁都不傻,当然明白承恩公夫人的意思,神情多少有些微妙。
有人更是扼腕自己慢了一步,让承恩公夫人给抢先了。
镇北王世子尚未娶妻,也无侍妾,膝下犹空,如今虽为世子,一旦袭了爵,藩王是能请封两个侧妃的,侧妃也有诰命,不是普通的妾。更何况,镇北王府又是大盛朝唯一的藩王,声势赫赫,就算舍不得家里的嫡女,用庶女来换得一个藩王侧妃还是血赚的。
可惜,让承恩公夫人抢先了一步!
不过,就算让承恩公府得了一个侧妃,那还有一个呢……有人蠢蠢欲动,准备找个机会插话。
承恩公夫人接着说道:“我家三丫头今儿也来了,一会儿我让她来给郡主见个礼吧。”
静乐的眼角往上一挑,双手捧着南瓜型的手炉,涂着丹蒄的手指在手炉上慢慢摩挲,含笑着说道:“夫人,您府上可是由庶子袭爵?”
承恩公夫人怔了怔,笑道:“郡主,您在看玩笑吧。”
静乐慢条斯理地问道:“难道不是吗?”
承恩公夫人正色道:“大荣祖制,唯有嫡子才能袭爵。”
静乐的嘴角一扬,淡淡地说道:“既然只有嫡子才能袭爵,那要庶子又有何用?”
承恩公夫人:“……”
她支支吾吾了一下,讪讪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这嫡子也有中庸无能的,庶子亦有出色能干的。我朝曾有过先例……”
静乐轻笑着说道:“看来夫人府上的庶子应该比嫡子更为出色吧,不然怎么就如此深有体会,既然有才干,也别浪费了,本郡主就向皇上请个旨,皇上重立世子如何?”
承恩公夫人:“……”
她的面色有些难堪,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只能干笑道:“郡主,您别开玩笑了。”
“开玩笑的是夫人你吧。”静乐嗤笑道,“您府上的三姑娘不必来请安了,本郡主当不起。”
承恩公夫人:“……”
她的嘴角紧抿。
世人多是在意子嗣,更何况镇北王府本就子嗣单薄,镇北王世子都过了二十了,静乐郡主难道就不急吗?!
静乐素来不喜拐弯抹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就把话给说开了:“我们镇北王府虽然家大业大,但也不想白白养些没什么用的人。
她这话说得不留一点情面,打消了某些人心中的那点小心思。
有人暗暗庆幸,还好让承恩公夫人抢先一步,不然现在丢脸的可就是自己了。
永宁侯夫人这会儿刚到,一走进水榭就刚到了静乐的这番话,心里很不滋味。
从前她瞧不上盛兮颜,可是现在,盛兮颜却被别人捧在手心里,视之若宝。用不了多久,自己再见到她怕是只能屈膝行礼了。原本以为没了盛兮颜,儿子可以找到更好的,没想到……
因为赵元柔,永宁侯府现在都已经成为京城的笑柄。
她顺了顺气,默默地走了过去,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过,笑着与人寒暄起来,四周总有一道道微妙的目光投诸到她的身上,这让她如坐针毡。
她实在坐不下去,就借口闷热,出了水榭吹吹风。
秋日的日头暖洋洋的,秋风正好,不冷不热,正适合放纸鸢,园子的上空已经飞起了好几个纸鸢,有蝴蝶,有大雁,四周时不时响起银铃般笑声。
盛兮颜的手里也正拿着一个牛角线轴,放飞在蓝天的是一只苍鹰的纸鸢,在这满园子鸟啊蝴蝶的纸鸢中显得极为特别。
她拿着线绳,和一旁的程初瑜说着笑,两人笑靥如花。
放个纸鸢而已,有这么开心吗?真是没见过世面。永宁侯夫人的心沉甸甸的,想让自己别去理会她,视线却总是不受控制地落在她的身上。
忽然她眸光一动,注意到了坠在盛兮颜腰间的那块羊脂白玉佩,伴随着盛兮颜的来回跑动,玉佩也在她腰间一晃一晃,连着她的心也跟着一跳一跳。
这么重要的东西,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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