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约翰,我姓肯尼思,我父亲是已故美国总统约翰·肯尼思,我跟父亲同名,在你们中国人看来可能有点奇怪。你记得你父亲是谁吗?”
她点点头。
他难掩失望,“这么说,你只忘了我……和我的家人们?”
张文雅放下饭盒,拿过拍纸簿:我怎么认识你的?
“在国会图书馆,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六年前。”他有些恍惚:六年了吗?这么久了吗?真奇怪,他还清楚记得那一天,而她……居然忘了他。
他突然伤心得难以自已,“阿妮娅,阿妮娅!你怎么能忘了我呢?我们一起经历了很多,你答应我的求婚那天,我高兴得像是在天堂!”
他哭唧唧的掉着眼泪。
唉,这男人莫不是个傻瓜?幸而长得很英俊,就算是哭唧唧也很好看,不然她才不想看到一个爱哭鬼。
她写:订婚戒指呢?
“你觉得太大,一般不戴。”失策!肯尼思暗自决定,一定要再定制一枚比较日常的订婚戒指,好让她平时也能戴着。
张文雅则想,订婚戒指太大是几个意思?有多大?
她在拍纸簿上又写:斯科特·斯蒂文森,找他来。
“谁是斯科特·斯蒂文森?”他想着这个名字很耳熟,不过叫斯科特的人很多,谁会全都记得。
她写:我的丈夫。
小约翰·肯尼思大惊失色:什么?什么!
作者有话说:
哈哈!是不是没想到!
◎张文雅的双重生活◎
他猛地站了起来, 脸色先是苍白,继而变得铁青,他很是愤怒, 但又不知道这股怒气从何而来:为什么?为什么!她记得肯特父子, 记得她父亲,记得斯科特,甚至——居然还记得查理, 唯独不记得他。
天哪!发生了什么!
张文雅一脸迷惑的看着他:这个人好像很生气,她怎么会跟一个暴躁坏脾气的男人订婚呢?这一定不是真的。
但她同时也很困惑:到底我是不是在做梦呢?听说,判断你在不在梦里可以看书,阅读可以考察你的逻辑能力, 梦里是没有逻辑的,所以你要是看什么文字居然看不懂, 那多半是在梦里。
她在拍纸簿上写:一份报纸,谢谢。
肯尼思看了一眼拍纸簿, 点点头, 出去找护士要了一份当天的报纸,回来递给她。
张文雅随便翻了翻报纸:唉,可以看懂, 看来, 这不是梦。
但真的很奇怪呢。
肯尼思又出去了。
“斯科特·斯蒂文森?”弗兰克蹙眉,“我记得他,他曾经是纽约州诺顿参议员的行政主任,明年你竞选参议员, 卡罗琳竞选你的选区, 诺顿参议员推荐斯蒂文森竞选卡罗琳现在的选区。”
肯尼思几乎不记得这人了, 但他记得张文雅在国会大厦实习就是在诺顿参议员的办公室, 他倒是还记得当时诺顿的行政主任想约会她,所以把她调去别的参议员办公室,惹得她很气愤。他后来怎么收拾斯蒂文森的?好像就是告诉诺顿,他不喜欢这个人?
要说他想做什么几乎从来没有遇到过障碍,从小到大他没有经受过什么“挫折”,想办的事情都能办成,几乎没有人拒绝他。他用不着使什么“手段”,只需要告诉别人“我不喜欢”,别人为了讨他欢心,就会为他扫除障碍、扫除他“不喜欢”的人。
“他什么时候离开国会大厦的?”
“……大概93年年底。”
“之后呢?”
“去了纽约州的首府奥尔巴尼,当了某个市参议员的幕僚长。”
这么说诺顿确实赶走了斯科特,斯科特凭借自己的履历也能找到不错的工作,也很正常。他记得斯科特跟他同岁,三十四岁竞选国会众议员也不算太年轻了。他并不害怕张文雅真的“爱”上斯科特,这不过是她脑部受伤导致的紊乱。
“去把他找来,阿妮娅想见他。”
弗兰克有点惊讶,但什么也没有问。
查理皱眉,“斯科特·斯蒂文森是什么人?阿妮娅怎么会想见他?”
肯尼思瞥他一眼,“阿妮娅没有告诉过你吗?”
查理闭嘴了:张文雅确实不会什么都告诉他。可恶,输在这种细节上了吗?
张文雅下了床,走到门边:他们在说什么?这个查理也有点奇奇怪怪的,爸爸说,漂亮男人不可信,渣爸爸鉴定渣男有一套,一定是对的。
医生和护士又来了,推来轮椅,又送她去做检查。唉!真的很烦!
躺在核磁共振机里,她想着今天真奇怪,她好像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但是,好累啊!
肯特父子是午夜到的。
克里斯一听张文雅失语又失忆,不敢相信;但当得知不是对他失忆,而是忘记肯尼思,又觉得失忆的很妙,很有意思。
张文雅见到肯特父子很高兴,不过还是不能说话,在拍纸簿上写:你长大了。
克里斯腼腆的一笑,“是啊,我都二十一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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