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顾宴却愣是发现了不同。
“我哥的鸡蛋怎么煎的比我好?”
他的煎蛋看起来有点过了火候,边缘也不是那么好看,可裴邵碗里的鸡蛋却看着很完美。
贺莹看了看他碗里的鸡蛋,又看了看裴邵碗里的鸡蛋,沉默了两秒,很难承认自己下意识把煎的更好的鸡蛋给裴邵了,于是装傻反问:“不是一样的吗?”
裴邵的视线也在顾宴碗里的鸡蛋和自己碗里的鸡蛋来回扫视了一眼,没说话。
顾宴盯着贺莹:“那你让我哥跟我换一碗。”
贺莹:“”
她试探性的目光望向裴邵。
裴邵在她带着几丝试探几丝恳求的目光中,优雅地拿起勺子,优雅地喝了一口面汤,然后用他那张被面汤湿润显得有些润亮的嘴唇优雅地吐出了两个字。
“不换。”
保持距离
◎贺莹盯着顾宴,沉默了两秒,突然问:“你喜欢我吗?”◎
贺莹默了一默, 扭头看向顾宴,语气温柔:“那我再去给你煎一个?”
顾宴: “不用。”
他明显是生气了,瓷勺在汤碗边缘不耐烦地碰撞出噪音。
贺莹本来打算解释两句, 裴邵却打断了她。
“你不吃?”他看着她。
顾宴:“我问过了,她不饿。”
贺莹也赶紧说:“对,我不饿,那你们慢慢吃,吃完了我再来收拾。”
她一走。
餐厅里就只剩下兄弟两对面坐着。
顾宴心思完全不在吃上, 一眼又一眼的偷瞥坐在自己对面的哥哥。
他总觉得不对劲。
裴邵对贺莹的态度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他说不上来。
说起来,他对裴邵并不了解。
从他记事起, 裴邵就跟他不亲近。
裴邵总有上不完的课,总是很忙,回家除了吃饭就是睡觉。
就从来没见他玩过,也从来没见他高兴过。
他在玩的时候,裴邵总是站得远远的, 像个旁观者, 冷漠地观察着, 每当他想要过去跟他一起玩, 他总是冷漠地拒绝或者直接走开。
他一度不明白为什么哥哥对自己那么冷漠。
但他还是很崇拜自己的哥哥,不管别的人有多优秀, 裴邵总是比他们更优秀。
顾宴一直很以自己的哥哥为荣。
直到慢慢长大, 他开始明白为什么明明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为什么裴邵会那么冷淡疏离。
不是因为他们一个姓裴一个姓顾。
而是妈妈的区别对待。
在他眼里,顾文君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后来他才渐渐发现, 原来对他而言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对裴邵而言, 却是一个冷漠失职的母亲。
就连爷爷也因为对长孙寄予厚望而对裴邵格外严厉, 对他这个小孙子却很纵容宠溺。
顾宴常常会觉得自己亏欠了裴邵。
但是每当他想要和裴邵拉近关系,裴邵都会用冷淡的态度来表达自己的拒绝。
所以说了解,他其实根本不了解裴邵。
对裴邵的私生活可以说一无所知。
因此他对于裴邵对其他异性的态度也并不完全了解,但根据他平时的观察,裴邵平时无论是对家里的一些女性亲戚还是像乔静书一样和他关系好的女性朋友的态度都是一如既往的保持礼貌却又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可他对贺莹,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可能表面上看起来裴邵对贺莹的态度也是冷淡,但是顾宴能够感觉到,这种冷淡区别于他之前对任何人的那种冷淡,他总是能够感觉到裴邵对贺莹那种若有似无的关注。
顾宴突然问:“哥,你跟那位周小姐发展的怎么样了?”
优雅进食的裴邵停下了动作,抬头看他。
顾宴有些心虚,担心被看出他的“别有用心”,但脸上却装作若无其事。
裴邵语气淡淡的:“结束了。”
顾宴心里咯噔一下,语调都变了,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结束了?怎么就结束了?那天那位周小姐不是还去医院看你了吗?这才几天?”
裴邵淡淡地看着他,看到顾宴眼神都虚焦躲闪起来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你不用担心。”
一如既往地冷淡却强势。
顾宴却不知道突然哪根筋搭错了,突兀地问:“是因为贺莹?”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
空气一时凝滞。
裴邵面上纹丝不动,冷静而又沉默地注视着他。
顾宴自己先慌乱起来,仿佛被窥破了自己拼命想要隐藏的秘密,手里的瓷勺在碗里胡乱搅动着,前言不搭后语地解释:“不是,我乱说的我在胡说八道,跟贺莹没关系我就是觉得你跟周小姐挺般配的,很可惜”
他说着,低下头去吃面,声音越来越含糊。
他心慌意乱的,根本没有留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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