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玲姨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但当着贺莹的面只说:“好,我会让人过去收拾的,你先回去休息吧。”
等贺莹一走,她就匆忙赶到了二楼,准备看看顾宴的情况。
然而还没等她开门,就收到了顾宴的信息。
【玲姨,明天叫人上来收拾一下浴室。】
玲姨看到这条信息,心里一松,终于舒展开眉眼,确认贺莹说的是真的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顾宴似乎跟以前不大一样了。
玲姨看了看面前的房门,没有再敲门,安静地转身离开了。
◎裴邵◎
顾宴睡觉前的心情不算太好,但也不算太坏,躺在床上,莫名其妙的,总觉得好像有人在摸自己的头,他忍不住伸手搓了搓头顶,想把那种微妙的感觉赶走,皱着眉头想来想去,还是吹头发那会儿被贺莹摸了两把弄的。
可莫名的,躺在床上又觉得头脑很轻,被窝里也很舒适暖和,就连那两条没有知觉的腿都没有那么沉重了,居然没有熬到头痛才睡着,想着明天要怎么折腾贺莹,想着想着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久违的睡了超过四个小时的顾宴都想不起来自己还在生贺莹的气了。
不过他的好心情也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下午就是一周一次的心理咨询。
顾宴每周一次心理咨询,因为他不愿意出门,所以都是心理医生上门,二楼还有一间专门的心理咨询室。
下午三点半,心理医生按照预定的时间到了。
玲姨来叫了顾宴三次,顾宴才终于不耐烦的答应过去。
心理医生姓周,三十岁上下,戴眼镜,穿的很休闲,气质温和斯文。
贺莹把顾宴推进去的时候,周医生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对着她微笑着点了一下头:“交给我吧。”然后从她手里接过了轮椅,表示她可以先出去了。
贺莹离开的时候看了顾宴一眼,他被周医生推到单人沙发对面,一脸平静的麻木。
心理咨询正常情况下是四十分钟,这段时间她不用守着顾宴,可以去做些自己的事情。
贺莹在回房间的路上在走廊里遇见了那只没有名字的黑猫,它嘴里叼着一大块肉,正嚣张的从厨房大摇大摆的出来,看到她,早已经忘了抓过她后那一瞬间的心虚,高傲地瞥了她一眼就继续往前走了。
厨房里传来周阿姨无奈的抱怨声。
都知道这是顾宴的猫,就连骂也是不敢的。
这就是猫仗人势。
贺莹静静地看着这猫叼着肉走远了,然后走进了厨房,正好可以跟周阿姨聊聊天,了解更多关于裴家的信息。
周阿姨倒是很乐意贺莹能陪她聊聊天。
在裴家干活,要找个聊天的人可不容易。
周阿姨跟贺莹说着话,也不影响手上摘菜的速度:“你这么年纪轻轻漂漂亮亮的,怎么想到来干这个的?”
护工这活又脏又累还得受气,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才干的来。
贺莹微笑着说:“长成什么样也得赚钱吃饭,只要能赚钱,不去偷不去抢,就没有什么不能干的。”
周阿姨听完也不禁对贺莹刮目相看:“哎呀!你说的太对了!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能这么想的人真不多。”又不免抱怨了一番自己那个总是眼高手低找不到工作的女儿,要是能像贺莹这么踏实务实就好了。
贺莹也只是淡淡一笑:“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
一番闲聊下来,周阿姨已经亲昵的一口一个小贺了,话也多了起来,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就透出了不少内情。
“顾宴那孩子以前不这样的,性格挺好的,每次见了我都会跟我打招呼。自从去年出事以后,性格才慢慢变成现在这样了。”周阿姨叹了口气:“也是可怜,那么年轻就残废了,他以前还特别喜欢做运动,朋友也多,成天的往外跑,现在也不出门了,以前还有朋友来看他,现在来看他的人也少了,就每天一个人闷在家里,这心里不出问题才怪呐。”
周阿姨忽然压低了声音,指了指楼上:“心理医生都换了好多个了,还有从国外找的,都没什么用。我听说那医生还贵的很,每次就关起门来说那么一小会儿话,就好几千呐。”
贺莹心里微微一动,似是不经意的问道:“我看他除了脾气差一些,也没什么别的什么问题,怎么每周心理医生都要来?”
周阿姨脸色变了变,像是犹豫该不该说,但还是没忍住,声音压的更低了:“你不知道,去年过年的时候,顾宴他给自己划了一道。”她说着比了比自己的手腕,做了个割脉的动作:“那天顾宴一直没出房间,敲门也不应,是他哥让人砸了门进去,顾宴就躺在床上,都以为他在睡觉,是他哥一掀被子才看到床上都是血,我远远的看了一眼,顾宴那脸白的跟纸似的,吓死人了。”
贺莹听了也不免心里一惊,这样一来,那就都说的通了。
过于频繁的心理咨询,以及比起照顾更像是在观察监视的护工工作,都是这个原因。
周阿姨叹了口气说道:“顾宴也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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