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曦面不改色:“表哥的告诫,行曦铭记于心。”
太夫人见此,道:“你先下去吧,我和序儿还有霜序说说话。”
行曦告退出来,一直保持的微笑,瞬间冷了下来。
这一场见面,很快传到了甄氏那儿,她急不可耐地去行曦院子,关上门,担忧道:“淮序说的那个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怀疑你了?”
行曦冷笑:“怀疑又能如何?如今一切死无对证,连叶宝儿也死了,他又能拿我何?何况如今情势在前,祖母为了明家的荣华也会护着我,至于表哥如何看我,我根本不在乎。”
甄氏依旧皱着眉:“话是这样说没错,可现在陈家进京了,万一你和太子的事有了变化,这没有敲定的事,总是夜长梦多。”
行曦却成竹在胸:“阿娘放心,陈家带着陈大小姐进京,用心尽人皆知,可皇后娘娘依旧三不五时传我入宫,这就说明,圣人还是更属意我,就算他日与陈大小姐一同嫁入东宫,未来之事,也很难说。”
“这一点我还是很感激表哥的,感激他在圣人跟前如此得脸,圣人才这般更偏向于我们明家,如今明家玉李已死,太子也不会选玉鸾那个病秧子,所以,即便有陈大小姐,我与太子的婚事应该也不会有变了。”
甄氏终于长吁了一口气,放下心来:“如此甚好,不过就是陈家那个丫头罢了,那丫头虽有些才名,可论才她还能压过你去?听闻她相貌奇丑,就更不是你的对手了,到时候就算碍于陈家的面子,太子娶了她,还不是独独宠爱你,到时候你就是所有贵女羡慕的对象,所有贵女对要对你尊敬有加。”
这样的场面,甄氏想想都很兴奋,恰逢此时,宫里的旨意又传来了,今晚为陈家的接风洗尘夜宴,皇后娘娘请行曦一同出席。
甄氏脸上的笑意几乎要填满全脸,都要顾不得矜持了:“这样的夜宴,只有王孙贵族肱股之臣才能参加,你父亲尚且都没有资格,你却能去,这圣人和皇后的意思明摆着了,女儿啊,你可得好好打扮,压的那陈家丫头连面也不敢露,惭愧的知难而退才好!”
行曦笑得婉约:“阿娘,我省的。”
***
宴会伊始,行曦珠光宝气扶着皇后的手一同出场时,所有人都是震惊又了然地神色,心中也更加笃定了明家大小姐即将嫁入宫中的事实。
太子位于第二层副位,在向皇后请过安后,目光自然而然与她身旁的行曦对上,行曦抿嘴而笑,眼中露出一丝女儿娇羞,不刻意不扭捏,一点点传递的情意,恰到好处,盈盈行礼。
太子温文尔雅,虽不如谢淮序俊美无俦,却也是一表人才,相处之下让人自在温和。
众人将他二人一来一去的目光看在眼里,在这样为陈家接风洗尘的宴会上,这样公然带着行曦出席,是什么意思,众人心中也很清楚了,陈家就算想把女儿嫁给太子,但太子娶明家小姐的心也是摆在明面上的了,陈家该心里有数。
他们看着坐在皇后下首的行曦,大方温婉,雍容华贵,虽算不得惊艳,但的确有一国之母的气度,反观陈家的那位大小姐,敢不敢出席宴会也不得而知。
如此一想,参会之人竟开始期待着陈家小姐的出现,只有谢淮序,与这样的热闹格格不入,周身一圈都散发着冷意,自动冰冻了身边伺候待命的宫婢。
殿外内侍尖锐的高吟声响彻重华殿,陈霁是跟着圣人一同出席的,大殿中人齐齐起身行礼,目光却都不由自主落到了陈霁身后,不由一震,那陈霁身后跟着的姑娘应该就是陈家大小姐了。
只见她带着围帽,轻纱遮过胸前,压着轻纱的珠宝璎珞随着她的行动,也不曾动得半分,只有那轻纱边缘微微浮起一层波纹。
看那身姿倒是十分曼妙,可这样的场合还以轻纱遮面,看来的确如传闻所言,陈家大小姐脸上有疾,这几乎是在场之人统一而起的默契,看来这明家小姐入驻东宫是指日可待了。
而这陈家小姐将来注定是要独守空房了,可怜,可叹啊
二皇子看着却不愿错过这个让太子难堪的机会,他的高昂的声音压过乐声,道:“听闻陈家小姐才华横溢,今日初入宫中,不如为大家弹奏一曲,也让我等见识一番如何?只是圣人跟前,小姐献艺还是要摘了这面纱才好。”
陈小姐坐在陈霁身边,沉默不语。
皇后皱了下眉,笑道:“陈小姐初来乍到,尚且不习惯,前些时候行曦和太子谱了一首曲子,行曦和乐作画,煞是怡情,不如就让他二人为陈卿洗尘,圣人觉得如何?”
陈霁对皇后的用意心知肚明,谦逊道:“太子殿下尊贵非凡,臣惶恐。”
圣人道:“在你跟前,他也是晚辈,也无不可。”
太子已经起身,行曦随之起身。
两人当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表演完,行曦更是收获了一致好评,赞美行曦的同时,他们就更加同情可怜陈小姐。
行曦走过陈小姐面前回座位时,她的背不禁又挺直了些。
落了座,这时宫婢上前给陈小姐倒酒,忽然身子踉跄,整个人往前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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