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儿依旧淡淡:“我腿软。”
陈霁又笑了两声,宝儿皱了下眉:“我说的话很可笑吗?”
陈霁看着她,温和道:“我知道你在生谢淮序的气,也生萧家的气,觉得陈家和萧家齐名,所以你也讨厌我,可是谢淮序和萧霜序的确是门当户对,这点你不能不承认,萧霜序的确是谢淮序最佳的妻子人选。”
宝儿歪头看向他:“你是来帮萧霜序向我宣誓主权的吗?你让她放心,你也看见了,我长得还不丑,还是能嫁给别人的。”
陈霁这一回笑得有点大声:“好,好,自然能嫁,想嫁什么样的都可以,太子如何?”
宝儿不过是置气,以为他们是一伙的,以为陈霁是在嘲笑她,故作轻快道:“有何不可?”
陈霁是笑着离开的,宝儿真怕他笑着笑着没看着路,把门牙给磕了,陈家的家主以后是豁牙,还挺可笑的。
宝儿的死罪被赦免了,但也不能轻易就这么放了她,最终她被送往木兰寺带发修行,以赎罪责,刑期不定。
宝儿离京这日,她所有的朋友都来送行,却唯独不见谢淮序,冯澜也来了,宝儿对他笑得灿若朝霞,好像她是去春游一般,其实她知道谢淮序在看着她。
陆乘渊看着宝儿和冯澜,轻叹一口气抬头看向街边的酒楼,横亘的屋檐下露出的半张脸,看不出本人的情绪,可那一手紧握的酒杯,却看得出,本人气得不轻。
冯澜说:“我一有空就去看你。”
陆乘渊翻了个白眼,心想:小子,没这个机会。
宝儿离京的第二日一早,萧霜序就去了侯府,坐在大厅等着谢淮序,见他出来,她微微一笑:“侯爷的事已经妥了,接下来是否该轮到我的事了?”
谢淮序面无表情:“答应你的你我自然办到。”
萧霜序很满意,暼眼却见陆乘渊难得失了潇洒的神态,慌慌张张跑了过来,凝重地看着谢淮序,欲言又止,谢淮序神色微沉:“何事?”
“出事了”陆乘渊垂眸,艰涩道,“宝儿,宝儿的车和押送她的人都摔进了木兰山。”
“宝儿呢!”谢淮序赫然捉住陆乘渊的手臂,控制不住的力度竟然陆乘渊也龇了下牙。
陆乘渊忍着痛道:“也,也”
他话还没说完,谢淮序已经疯了一般冲了出去,萧霜序从震惊中回过神,立刻追了上去。
谢淮序在山崖底下找到了碎裂的马车,可押送宝儿的四个狱卒的尸体,还有一具面目全非身姿曼妙的女尸。
跟过来的所有人都怔住了,萧霜序立刻看向谢淮序,难得凝重了起来。
陆乘渊难以置信地看着那具不辨脸色的女尸,第一次产生了恐惧,结巴道:“那不会是,宝,宝”
所有人都沉默了。
谢淮序走向那具尸体的脚步像是灌了千金大石,忽然一个踉跄,铺跪在地,他撑着地面的手剧烈颤抖着,抬眼看向女尸,眼尾猩红一片,面部绷的太紧肌肉也在发抖,他挣扎着起身,忽然脚下又是一沉,膝盖重重磕在石子上,听着就是钻心刺骨的疼,忽然噗的一声,一口鲜血染红了面前的石头。
“淮序!”萧霜序心下一惊,陆乘渊上前正要扶住他,却眼见着谢淮序的身子直直倒下,昏死了过去。
没人相信这具尸体是宝儿的,可是那身上的衣服,手腕上的金铃珠串是陆乘渊买的,京城只有两条,一条他买来送给了幼宁,一条给了谢淮序,是谢淮序亲手给宝儿戴上去的,如果不是宝儿,又是谁?
可是没有看到那支红宝石玉簪,谢淮序怎么也不相信是宝儿。
幼宁崩溃大哭:“你都要娶别的女人了,宝儿还留着你的玉簪做什么,她一定很生气地扔了!”
谢淮序死气沉沉的目光忽然一滞。
幼宁气不过跑上前就要厮打谢淮序,被陆乘渊拦下,却也扯下了谢淮序袖管里的那枚青鱼香囊,掉在地上,幼宁一把上前夺过:“这是宝儿绣的,你还拿着做什么!让你的未婚妻去绣给你吧!”
说着就要拿走。
“拿来!”谢淮序凌厉浑厚的声音重重传来,喝住了幼宁的脚步,也喝住了陆乘渊的阻拦幼宁的手。
幼宁转过身,正对上谢淮序阴沉如修罗的目光,她蓦地心下一颤,还是强装强硬:“不给!”
陆乘渊眼见着谢淮序已经失去理智了,立刻隔开了他的视线,低声对幼宁道:“小七别闹。”
他难得强势地抢过了幼宁手里的香囊还给谢淮序,谢淮序一把抢回来:“滚,全都滚!”他往后走了几步,步子不太稳走的有些急,跌在了罗汉塌边,就那样坐着,捧着香囊痴痴看着。
幼宁还待多骂几句,却被陆乘渊强势拉走,关上了门。
幼宁犹不死心,整个人贴到了门上,不一会,屋里传来低低的喃喃声,反反复复都是宝儿的名字,然后是一阵沉重的呜咽声。
幼宁傻了。
气顿时消了,她呆了,在她眼里,谢淮序从来都是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任何事都不会有情绪起伏,运筹千里的人,除了温陆二人,对别人都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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