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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贪欢 第16(2 / 3)

音祠,昨晚我们看见那女子进去,现在还没出来。”

桑重和聂小鸾随他走到半山腰,果然看见一座坐北朝南,歇山顶的观音祠,屋瓦残缺,墙面斑驳,日光下散发着沧桑的气息。

绛灯白衣指明路

桑重道:“师兄,你在外面守着,我进去看看。”

这观音祠里必然有些古怪,两个人都进去,万一出了什么事,外面连个帮手都没有。虽然有两个外门弟子,桑重和聂小鸾是不指望他们的。

聂小鸾点点头,道:“你多小心,打不过就叫我,别不好意思。”

桑重瞪他一眼,隐匿身形,悄无声息地掠出数十丈,立在观音祠门前,见门上有一副对联:问观音为何倒座,因众生不肯回头。

里面光线昏暗,到处都是蛛网,帷幔脏得看不出本来颜色,香案上积满了灰,观音像掩在低垂的帷幔后,只露出彩绘的莲花宝座和衣袖裙幅。

桑重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发现那女子的踪迹,便显出身形,用剑鞘挑起帷幔。

观音的容貌映入眼帘,他不禁怔住,这柳叶似的眉,秋水般的眼,琼鼻丹唇,分明是阿绣的模样。

观音忽然眨了眨眼,容光焕发,丹唇轻启,叫了一声:“桑道长!”

这一声,桑重听得真切,清脆甜美的嗓音也和阿绣一样。

他惊愕地看着观音,观音与他对视,眼中射出一种摄魂夺魄的神采。

桑重似乎有些迷醉,喃喃道:“真的是你?”

“除了奴,还有谁?”阿绣笑吟吟地站起身,走下莲台,展开双臂来拥抱他。

桑重含情凝睇,一动不动,直到她的指尖快触及他的衣衫,才闪电般出手,将一道定身符贴在了她的胸口。

阿绣动不了了,睁大眼睛道:“道长,你这是做什么?”

桑重冷笑,眼中尽是不屑,哪还有半分柔情,道:“雕虫小技也敢在贫道面前卖弄,你究竟是何方妖孽?”

“阿绣”笑起来,声音变得又娇又媚,道:“真不愧是六合天局的传人,不仅没中奴家的迷魂术,还能给奴家下套。不如你算一算,奴家是何方妖孽?”

迷魂术也是一种幻术,利用目标心中的思念,施术者的声音外表会变得和目标最想见到的人一样,而施术者其实并不知道自己在目标眼中是什么样。因此,这个假阿绣未必认识真阿绣,也未必是钟晚晴。

她显然是有备而来,身上不会带可以推算来历的东西。

桑重道:“你不说也罢,刑堂长老自然有法子让你开口。”

他拿出一只青玉葫芦,欲将假阿绣收进去,假阿绣笑道:“桑道长,你以为你还能回去?”

说到第一个你字,莲花宝座两旁的龙女和善财童子也活了过来,同时亮出了兵器,一双峨嵋刺,一柄弯刀。

他们出手极快,桑重却好像知道他们会出手,躲得更快。他像个鬼影,一闪身绕到龙女身后,定住她,夺过她手中的峨嵋刺,掷向善财童子。

善财童子挥刀击飞一根峨嵋刺,桑重的剑已跟着第二根峨嵋刺刺了过来。

他的剑法没有聂小鸾那般高超精妙,他本不是剑道奇才,但他出剑很快,很准,对手的所有变化似乎都在他预料之中,因此世上能躲过这一剑的人并不多。

善财童子倒在地上,眼睛外凸,睁得很大,显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龙女和假阿绣看着桑重,脸色都因恐惧而泛白。

桑重面无表情,用一块雪白的缎帕擦干净剑,手一松,沾血的帕子覆在善财童子脸上。他看向假阿绣,面无表情有时是最可怕的表情,假阿绣心里一个激灵。

桑重笑了,道:“你不是钟晚晴。”

假阿绣道:“奴家就是钟晚晴。”

桑重道:“她不会像你这样害怕。”

假阿绣道:“你怎么知道?你很了解她?”

桑重道:“不了解,但就是知道。”

假阿绣抿了抿唇,露出一丝怪异的笑,道:“只可惜别人不知道。”

桑重待要言语,外面响起打斗声,便出去帮忙,一只脚刚迈出门槛,门上的对联金光暴涨,竟形成繁复的法阵。

桑重始料未及,浑似一只被蛛网黏住的蜻蜓,挣脱不得,只觉天旋地转,打斗声远去,金光黯淡至无,周遭一片寂静黑暗。

桑重掌心托起一团火焰,发现自己已不在观音祠中,四面石壁光滑如镜,围成一条七尺多宽,一丈多高的甬道,前后都通往黑暗。

桑重细细打量石壁,竟连一条缝隙都没有,运力一掌打上去,纹丝不动。一时别无选择,只好拽开步子往前走。

大约走了半个时辰,前面出现一面石壁,甬道变成左右两条,还是看不见尽头。桑重选择左拐,又走了一个多时辰,甬道又分岔,变成了三条。

桑重想了想,拿出一支笔,蘸了朱砂,在石壁上写了个壹,仍然选择左拐。

就这样曲曲折折,不知走了多久,他只记得左拐了十一次,心想这应该是个迷宫,假阿绣和同伙杀我不成,便想将我困在这里。而我失踪,别人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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