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晴擎杯笑道:“那就更值钱了!”
霍砂看着她,面上浮现出无奈之色,垂眸叹了口气,道:“晚晴,这个世界对你而言也很危险,你要小心。”
钟晚晴瞟他一眼,道:“我知道,像我这样的美女,在哪里都很危险。”
桑重没收徒弟,身边只有一个看门童子,叫雾葫儿,头脑不太灵光,平日干点杂活,时常丢三落四,桑重从不苛责。
这日天色将暮,桑重从外面回来,见雾葫儿靠在树下睡觉,欲言又止,进屋拿了本书看。
不多时,雾葫儿被摇醒,揉了揉眼,看清是桑重站在面前,道:“五长老,怎么了?”
桑重抿着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道:“近日可有书信送来?”
雾葫儿寻思片刻,抬手一拍额头,道:“早上有一封信,好香好香,似乎是位姑娘写的,我差点忘记了。”
桑重眼睛一亮,神情却很克制,淡淡道:“放哪儿了?”
雾葫儿东找西翻,半晌才把信拿给他,却是仙乐门柳梦梦的信。柳梦梦是个很香很美的女孩子,机缘巧合,认识了桑重,心生爱意,鼓足勇气给他写了这封信。
桑重意兴阑珊,拆开信,看了两行,便丢下去炼丹了。
次日,易隽之来找桑重,道:“五师叔,我在山市的春晖楼见过通缉令上的姑娘。她叫钟晚晴,是个用剑的高手,我亲眼见她一剑切断了三个人的手,快极了。”
桑重道:“哦?她为何要断那三个人的手?”
易隽之道:“那三个人和金波门的门主周鑫是一伙的,起初钟姑娘还没来,一位姓唐的姑娘在大堂里等她。周鑫吃多了酒,见唐姑娘生得美貌,便过去请她吃酒。唐姑娘瞧不上周鑫,说话很冲,惹恼了周鑫,动手逼她吃酒。”
桑重心知他说的唐姑娘就是阿绣,听到这里,不禁拧起眉头。
易隽之接着道:“就在这时,钟姑娘来了,假意和周鑫吃酒,暗中给他下毒。周鑫中了毒,倒在地上吐血,疼得直打滚儿。那三个人让钟姑娘交出解药,被切断了手,也不管周鑫死活便逃走了。我看不下去,好说歹说,钟姑娘才给周鑫解了毒,让他走了。”
桑重道:“这种色中饿鬼,你替他说情作甚?留他一条命,不知还要祸害多少姑娘。”
易隽之道:“五师叔,我以为周鑫是酒后失德,唐姑娘又没事,故而周鑫罪不至死。”
桑重冷冷道:“酒后失德,便可以原谅,这是谁教你的道理?唐姑娘没事,是因为钟姑娘武功高强,及时赶到,若不然,唐姑娘岂非就被欺负了?周鑫逼唐姑娘吃酒,无非是看她柔弱,唐姑娘若是个高大威猛的女子,他喝得再多也不敢招惹。所以我告诉你,这不是酒后失德,这就是恃强凌弱!”
虽然是长老,桑重向来散漫,不喜欢摆架子,这样训斥晚辈还是头一回。
易隽之与他差不多大,嘴上叫着五师叔,其实拿他当师兄,闻言甚是诧异,毕竟不敢顶撞,垂下头,恭恭敬敬道:“师叔所言极是,弟子谨记在心。”
桑重抿了两口茶,脸色缓和,道:“你去查一查,十五晚上周鑫夫妇,还有他姐姐白露仙子,姐夫蝎郎君在做什么。”
易隽之心中好奇,查这个做什么呢?若是平时,他便问了,这会儿刚被桑重训过,不敢多话,答应一声便去了。
说来也怪,桑重原本不怎么担心阿绣,她一个小祸害,身边又有钟晚晴那样的高手,不欺负别人就很好了,哪能吃别人的亏?
可是听说周鑫曾经非礼阿绣,明明是周鑫吃了亏,桑重却替阿绣担心起来,担心她再遇到周鑫这样的无赖,担心钟晚晴不能护她周全。
他现在急切地想见她,确认她平安无事,可恨的是,他在明,她在暗,她要找他轻而易举,他要找她却困难非常。
这种感觉实在憋屈,桑重忽然明白分别后,自己为何不愿去想她。
次日,易隽之回来告诉桑重,十五晚上,周鑫娘子和他姐姐白露仙子在金波门吃酒,周鑫和他姐夫蝎郎君已经失踪四个多月了。
桑重沉吟片刻,道:“周鑫在春晖楼被钟晚晴下毒,是否就在四个多月前?”
易隽之道:“不错,弟子也在想,周鑫和蝎郎君失踪会不会与钟姑娘有关?”
倘若周鑫和蝎郎君失踪,真是钟晚晴干的好事,白露仙子和周鑫娘子发现之后,定不会善罢甘休。十五晚上,她们让人假扮自己,留在金波门吃酒,自己则假扮钟晚晴去襄阳城偷天璇钟,故意让袁涵看见,嫁祸给钟晚晴,也是很有可能的。
当然,钟晚晴这样的做派,仇家想必不少,是别人嫁祸她也未可知。
但要嫁祸钟晚晴,杀人不比偷天璇钟更直接有效么?
也许盗贼本就是要偷天璇钟,正好与钟晚晴有仇,便顺便嫁祸给她。
桑重想到这里,再无头绪。
过了两日,有外门弟子传来消息,一名疑似钟晚晴的女子在烂柯山出没。
桑重和聂小鸾来到烂柯山,传信的外门弟子迎上前来,行礼道:“两位长老,这山上有一座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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