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相救,才捡回一条命。”说着满眼感激地看向阿绣。
阿绣也没觉得过意不去,坦然受之,笑道:“是道长吉人自有天相,才叫奴遇上。”
桑重看不出她有一丝一毫的心虚,暗道:小祸害,脸皮恁般厚。
聂小鸾笑道:“我看不是师弟吉人自有天相,而是你们俩有缘千里来相会,当浮一大白!”
阿绣红了脸,斟满一杯酒,也不管桑重如何,自家仰脖饮尽。
聂小鸾拍案直呼:“痛快!”抬手给桑重满上,道:“师弟,你看人家姑娘这般豪爽,你少说得吃三杯!”
桑重拗不过他,只好吃了三杯。阿绣把玩着汗巾,唇角噙笑,含情脉脉地看着他,流动的眼波比春水还温柔。
聂小鸾嘻嘻笑着自饮一杯,道:“师弟虽然修为武功不如我,但胜在心思缜密,观察入微,那杀手能让你如此狼狈,倒真有几分本事。”
桑重睨他一眼,淡淡道:“岂止是有几分本事,我看师兄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聂小鸾收了笑,正色道:“胡说,放眼修仙界,比我厉害的就那么几个,他们与你无冤无仇,谁又请得动他们杀人?”
桑重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世上多的是不为人知的高手。”
聂小鸾默然片刻,吃了杯酒,道:“你说的也对,十几日前我在铜钲馆还看见一个,真正是高手,不显山不露水,一拳打得郎啸虎肋骨全断,你说厉不厉害?”
“郎啸虎?”阿绣想了想,道:“就是那个一拳击败南海三剑客的郎啸虎?”
聂小鸾点点头,笑道:“姑娘也知道他?”
阿绣道:“听说他一身横练功夫极为刚猛,外号铜头铁臂,能一拳将他打得肋骨全断,当真是绝顶高手,叫什么名字?”
聂小鸾道:“他自称姓霍,单名一个砂砾的砂,是掬月教的教主,你们谁听说过掬月教?”
阿绣僵住,桑重摇了摇头,见她神情有些异样,便问道:“你知道?”
阿绣垂下头,拨弄着碗里的菜,道:“你们都不知道,奴一个妇道人家哪里知道?”
桑重直觉她知道,但当着聂小鸾的面,也不好多问。
聂小鸾喜欢饮酒,还喜欢劝人饮酒,阿绣是女子,他不好劝,便一个劲儿地劝桑重。桑重惯会打太极,单凭一个聂小鸾,是劝不动的,加上一个心怀鬼胎的阿绣,便不一样了。
“桑道长,相逢是缘,奴敬你一杯!”
“师弟,人家姑娘敬你,你吃一杯怎么够?六杯,六杯起步,少了不是男人!”
阿绣与聂小鸾虽然是初次见面,但在给桑重灌酒这件事上配合得天衣无缝,桑重简直怀疑他们是一伙的,自己才是外人。
吃光了二十多坛竹叶青,聂小鸾终于酒足,打了个嗝,道:“师弟,今日就到此罢!”
他已醉眼朦胧,走路踉跄,拂尘掉了都不知道。阿绣捡起来,摸了摸上面的毛,冰凉顺滑,感觉价值不菲,便替他插在腰间,分出两缕毛和腰带打了个结,确保不会再掉。
桑重喝得最多,看起来还很清醒,脚步也稳,扶着聂小鸾下楼结了账,走出酒楼。
聂小鸾作揖道:“唐姑娘,改日贫道回请你们,告辞!”召出一头毛驴,伏在驴背上远去了。
桑重召出鹤车,与阿绣上了车。
秾艳一枝细看取
车厢里弥漫着酒香,桑重闭目养神,阿绣觉得他像一个成了精的酒葫芦,浑身都是酒味。
“桑道长,没想到你酒量这么好,那个送金阙香给奴的朋友,她也善饮,今后有机会,你们倒是可以比一比。”
桑重没有说话,阿绣又道:“桑道长,你法力业已恢复,接下来作何打算?”
等了一会儿,桑重还是不作声,似乎睡着了。阿绣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又叫了他两声,才确定他的确是喝多了,睡沉了。
连句醉话都没有,这也太安静了,和醉酒喜欢打架的钟晚晴实在是天壤之别。
阿绣守着沉睡中的他,内心踊跃,贼胆大起来,先摸了摸他的脸,触手滚热,凑近了嗅他的鼻息,温热的酒香醉人。
一只手滑下去,按在他后腰的死穴上,他睫毛都不动,阿绣放心了,一屁股坐在他大腿上,手臂勾着他的颈子,左看看右瞧瞧,真是一副无懈可击的皮囊,连眉梢的小痣都生得恰到好处。
她目光流连,最终定在那双搽了胭脂般嫣红的薄唇上,腔子里的心狂跳起来。
口中发干,喉头发紧,她舔了舔嘴唇,缓缓地贴上去,又烫又软的感觉仿佛在吻火烧云,只停留了一瞬,自己便要烧起来了,双手捂住滚烫的脸,从指缝间看他。
他不像成了精的酒葫芦了,像一尊玉辉清润的神像,被亵渎了犹不自知。
阿绣低低地笑出声,她许久许久不曾这样开心过了。右手握住桑重的左手,情人般十指相扣,摇晃了几下,又与他掌心相贴。
他的手比她大多了,每根手指都长出一截,手臂也比她长,腿也比她长,整个人都比她长一大截。阿绣又笑起来,自己也不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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