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当中有什么误会,我没有收到妳的来信……”
圣道师的讨论停顿了一刻,大片质疑的目光看过来,齐利安感觉头上的太阳突然变得有些刺眼,他被裹在厚重的羽鹏,焖热的窒息感凌迟着五脏六腑,彷佛宴会主菜上羽毛都没拔的烤鸟。
齐利安竭力维持一个领主的风范,他沉痛地说:“马里、埃文斯、耶格逊那些骑士一个个都年轻有为,先前他们就向蒙塔表达想举办一场比武大会,求娶伊格克劳家之女的愿望。当日是他们告诉我收到妳的邀请,也有给我出示信函,我才同意他们穿过鹰眼门上山,其他家族也能作证。”
他告诉自己不急,就算费欧娜成功脱罪又如何?他已经是名副其实的白熊塔伯爵,是整个荆林边界的主人,无数边境家族都在自己底下等着他发号施令……
“我作证他说谎。”
一个顶着灰鳞胸甲的骑士站了出来,他的胸口雕有一只黑熊,本人也如熊一般比常人更结实高大,庞大的身形从人群中挤出一条宽敞大道,沉重的脚步如庄严的钟柱,令人心生畏惧。
如若圣道师原本还有些许挣扎,那在看到来人时,就知道尘埃落地了。
“曼斐斯大人。”
黑熊与蜂鹰是荆林最常见的标志,黑熊赛门家族自古就是伊格克劳的左膀右臂,族人生来力大无穷,以坚贞诚实出名,是中庭颇具威望的家族之一,他们说出来的话就如圣槌的敲击声一样可靠。
“我的确收到信了,但那是一只黑鸽,里面是蒙塔大人的丧讯,以及出入白熊塔的禁令。”
曼斐斯赛门豪不在意齐利安杀人的目光,为整个事件添上完美的句号:
“所以事发后,我们没能第一时间动作,直到齐利安遣使告诉我们蒙塔大人的女儿谋杀数位骑士,本人已经自首前往圣城请罪,自始自终我们都没能见到费欧娜小姐本人一面。”
雅各布大人厌烦又沮丧地问:“那你为什么不早些站出来?”
“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之后我才能对蒙塔大人问心无愧。”曼斐斯目光落在齐利安身上,表情早已没了先前的恭敬。
“你发过誓对我效忠!”齐利安咬牙切齿。在赶走费欧娜后,他第一时间就拉拢赛门家族,甚至许诺儿女互嫁,这家伙前一天还在和自己把酒言欢,发誓会向追随兄长一样追随自己。
曼斐斯冷笑一声:“不这么说,我恐怕连荆林都走不出来吧,你连自己兄长的女儿都敢下手了,我一个封臣随便冠上一个叛乱罪就能处置了。”
“胡说八道!曼斐斯赛门,我以领主下令,你这是叛乱、篡位!”齐利安再也克制不住,他下意识就要拔出腰上的剑,身旁的骑士见状赶忙死死按住他,在圣堂的至高审判上只有银骑士能亮出武器。
圣主代理人见状,果然大怒,用力敲槌,两个银骑士立刻上前粗暴地压住齐利安,宛如对待一个待审的犯人。
曼斐斯越过他,走上审判台,同时身后跟着无数骑士,手举荆林各个家族的旗帜,有黑鱼、红荆冠还有驼鹿等,这些原先站在齐利安的蜂鹰旗帜下的人们纷纷跟随赛门家族走上审判台。
齐利安在此刻才明白,在他们眼底,自己永远都只是蒙塔的弟弟,只配居于白熊塔下的鹰眼门,他们真正服从的是蒙塔的女儿,那个继承父亲宝剑的女骑士。
曼斐斯带头说:“至高神的公正无可质疑,真相已水落石出,请将我们的领主从笼子放出来吧。”
哪怕局势不利,齐利安依然在挣扎,他脑子动得快,很快想到:“依照神律,我才是白熊塔伯爵,荆林的主人!费欧娜什么都不是,她不是领主,无权对那些骑士动用私刑!”
那些遇害骑士的家属也在身后附和,圣道师们犹疑不决。
曼斐斯不慌不忙:“费欧娜伊格克劳与她的父亲都是一个虔诚信徒,她没有触犯任何神律,神律无法裁决她捍卫安息圣礼的行为。不过既然都是骑士,唯一能调解骑士和领主的世俗之争的唯有……玫瑰律法!恰好有权主判之人也在这里。”
他说完,就朝那面挂有巨大玫瑰红旗的看台跪下:“请女王召开骑士法庭裁决赔偿事宜!”
齐利安不屑大笑:“至高神在上,玫瑰律法?这就是你们打的主意!就算费欧娜在神律上无罪,她也永远不可能是继承者,伊格克劳从我兄长之后遵从神律的继承顺序,就算不是我,那也会是我儿子,蒙塔二世!
杜肯爵士一脸嫌恶:“蒙塔二世?你可真不要脸!陷害兄长的女儿,还要玷污他的名讳。”
他坦然接受齐利安怨毒的目光,心知时机成熟,便伸手挥了挥,一个银骑士带着两个圣修女和一个狼狈的男人走上审判台。
巴洛爵士恶狠狠瞪着好友:你最好知道你在干什么。
杜肯爵士:谢拉。
“我要指控蒙塔二世意图不轨、擅闯圣女院,这两位圣道女可以作证!”
无视伊莎贝拉惊疑的眼神,两个圣修女面色愤怒,她们上来就气急败坏地控诉蒙塔二世无耻的行径。他被人捉到后,辩解费欧娜是他未婚的妻子,是她派人来接自己去幽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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