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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问军营里的兵油子们,吕布和张辽更怕谁,大抵上会得到“吕奉先很可怕,张文远也没差到哪儿去”的答案——可是阿蝉却并不觉得,或者说从小就没那么觉得。
马家人对她格外好,把她当成亲闺女养。只是规矩太多,久而久之就有些烦躁。
曾经拿刀的手要改成绣花针,亦或者是扑蝴蝶的扇子,阿蝉心想,好无趣。
侍女们会为她换上纱裙,马家人甚是奇怪,总觉得小女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是好事。可是阿蝉习惯了一身轻装,若是用那璎珞宝石金丝带卡了腰,反而不自在。
便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娘子,乖乖坐在几旁,堂上人不少,那些个西凉的将军们全部到场——歌舞升平,好一派光鲜亮丽。
自然有人夸赞她漂亮文静,也有人拐弯抹角的询问马家的主人,小女可曾婚配否。
她心满意足看见不远处的张辽皱了眉,眼睛一瞥,却未看见另一旁的吕奉先有任何动作。
她放了手中的酒水,暗自寻思——大抵上,那个人是不喜欢的。
酒过三巡入了夜,她敛了身形往张辽房里摸。文远叔叔同她说要大大方方的,可是她始终是女孩子,无论如何大方,总是不好意思当着兵卒子们的面去咬那汉子的唇。
便换成那夜寻。
借由着夜色寻进去,就好似曾经几晚,她同他做的那样。
她换了最俏丽的裙,思及文远叔叔总是逗弄她,这次也要扳回一城。于是便心血来潮也换了轻轻薄薄的纱衫,半明半昧去遮那白软胸口的红蕊子——镜中可真是个俏丽的人儿,酥胸傲然,纤腰不经一握——开了苞后连同那眼神都变得欲言又止起来。
他们也不是每日都做那事儿,偶尔只是纠缠在一起睡上一觉,可是等白天睁了眼,她发现自己却又安然无恙的躺在自己房里了。
阿蝉想象张辽蹑手蹑脚把她抱回房时的模样,一想到这就不仅莞尔,清丽的面容上好似开了花。
他总是懊恼的同她说不要来,她是不听的,女儿大了总有自己的主意,她想,她不过是想见他。
将那些少女独自成长的日日夜夜与魂牵梦萦都补偿回来。
伸手推了门,总觉得里面有些异样,刚想喊上一声文远叔叔,却发现屋内坐着的不止张辽,有人一身青袍,背着她坐着,阿蝉一怔,下意识想要撤离,却听见那人的声音响起,“站住。”
她不得已立在当地,好似做坏事被人抓了现行。
“才多大的姑娘,还学会夜里摸进别人的房了。”
那人口吻凉薄得很,声如金石,好似利刃剜人心。
“吕奉先,少说两句没人当你是哑巴。”
张辽到时不忌讳出口顶撞他,起身走向阿蝉,将女孩拉在自己身后。
“张文远,你好大的胆子。”
吕布眯起眼睛,盯着张辽和阿蝉,他又不是傻子,自然而然也就明白那一对男女之间的暗潮汹涌到底是什么。
那是他捡回来的孩子,自小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张辽提出来送走她的时候他是自顾自生了气的,可是后来用太久时间消化,不过也只能落得个“那也是为她好”的自我安慰——
可是那又是什么?!
吕布上前一步,想要扒开张辽,却看见那熟悉的战友一动不动,张了张口,不过是“你别碰她。”
凭什么?那是他亲自从沸水中救出来的孩子。
吕布随手抄了一旁的刀,谁都知道他这人的脾气,若是以前,二话不说便会砍下去。
可是他看见那印象里一直只是安安静静不多话的小女儿,此时此刻却伸了手,张开手臂,拦在张辽身前——
她不说话,只是仰着脸,一动不动盯着他。
那曾经稚嫩的小脸出落成了人间真绝色的模样,也因为别的男人而出落得愈发迷人。一想到她便是如此在那个男人身下辗转吟哦,不知怎的,那股子无名火一下就冒了起来。
他放了刀,一把抓住阿蝉的胳膊。
“小孩子懂个屁,别在这添乱!”
被叫做小孩子的女孩却依然没有开口,固执的挡在张辽身前。
“张文远你个懦夫,躲在女人背后是什么孬种才做出来的事。”吕布气急败坏,朝着阿蝉身后的人吼着。
“阿蝉,没事。”张辽自然是知道如何让眼前那人更加愤怒,便将女孩搂进怀中,她不怕,他便更是不怕,大不了做一对亡命的野鸳鸯。
“文远叔叔。”阿蝉仰头,满是忧心。可是再回头看向那个人,却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颓败。
她忽而有些莫名了起来。
她已经不是小孩子,又同张辽有了肌肤之亲。这是她心甘情愿的事,那个人又凭什么要管她?
她心里忽然有些委屈,曾经在军营里他也没有照顾她任何,他凭什么管她?
第一次掉乳牙的时候他不在,是张文远抱着她哄了半天,说还会有新牙长出来;发现胸部开始发育的时候他也不在,又是张文远支支吾吾的递给她一包东西,打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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