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跟况且坐在一张桌子旁。
况且看着这张被雪白狐裘映衬着的秀美的脸,心旌不禁也是一阵摇荡。
“况公子,我是专程来找你的。”李香君也是不绕弯子,开门见山。
况且心里咯噔了一下,看来还得继续上次的人生探讨啊,果真是躲不过去了吗?那可如何是好。
“别瞎想了,我是受人之托。”李香君看出了况且的心事,娇笑道。
“受人之托?苏州的?”况且问道。心里却道,谁会通过她来传话?
“不是苏州,是扬州的。”
“扬州?”
况且愣住了,迅速在记忆中搜索,同门师兄弟没有,老师的好友里似乎也没有。他在扬州一个熟人也没有,是什么人会派李香君来找他呢?
“是扬州的一位大人物。”李香君如同挤牙膏似的挤出一句。
“想不出来是哪位,你直接告诉我吧。”况且苦笑道。
“我可是千里为你带话,怎么感谢我?”李香君暧昧一笑。
“千里?南京到扬州有那么远吗?”况且是地理盲,哪个省挨着哪个省他都有些搞不清。虽说史书上的地理志他能背下来,可是某个省的具体方位在脑子里却是一团浆糊。
历史太悠久了也是负担,同样一个地方,在先秦时、汉唐时、宋元明清时都有各自不同的名称,很难搞得一清二楚,搞混了十分正常,只有专门名家才能顺手拈来,如数家珍。
况且见李香君不愿意在人多的场合说话,好像有跟他单独谈的意思,就领她来到一个空房间。
“说吧,究竟是哪个神秘的人托你传话的。”
况且对扬州的印象除了有一堆富得流油的盐商,有一个瘦西湖,再就是那句唐诗“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其他的,他一时还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在隋唐时,扬州远比杭州有名气的多,是华夏第一名胜地,隋炀帝正因为贪恋扬州美景,干脆在扬州住着不走,最后连长安、洛阳两座都城都丢了,依然没有悔意,结果被思乡情切的禁卫军用白绫勒死了。
若论对名胜美景的贪恋,隋炀帝可谓千古一人。
“是大龙头托我传话。”李香君的脸色忽然很是庄重。
“大龙头?哪个大龙头?”
况且更懵了,什么龙头虎头的,真是什么妖怪不成。
“你装什么糊涂啊,就是大龙头,你认识的。”李香君有些急了,以为况且又在跟他装糊涂玩天真。
况且想了想,还是想不起来有这么个人,难道是姓龙的人,名为头?脑子里没有任何反映,只好摇头作答。
“盐帮的……”李香君有点急了,只好提醒一句。
“哦,你是说盐帮那几个老家伙,直接说不就完了嘛,我以为是谁呢。”
况且恍然大悟,原来是盐帮那个大当家的,他在凤阳的确见过,还给他送了一份价值四万两银子的厚礼。
他倒是知道江湖中有龙头老大这称呼,只是没想到李香君也能跟这种人有关联。虽说江湖人士也狎妓,喜欢跟名妓来往,但都止于一般的名妓,像李香君这种超一流名妓,不是江湖人物能攀比得上的,只有两京的达官显宦才有资格,江湖人士无论多牛叉,顶多也就捞个献殷勤的机会。
李香君听况且口无遮拦,吓得脸都发白,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她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说盐帮的几个龙头是老家伙。
况且不明白李香君为何突然面色慌张,左右看看了,屋子里就他们两人。香君姑娘今天是怎么了,平时是个能说会道的人啊。
况且见周遭并无任何动静,又道:“香君姑娘,那几个老头子托你代的什么信,他们想要干嘛?”
李香君一下子靠近况且,那意思是要上去捂他的嘴。况且一看坏了,这里没人,她是不是又动了什么念头啊,立即一闪身躲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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