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再敢提那个无情无义的家伙,别怪我跟你翻脸。”翁延龄情绪更激动了。
“哦哦,原来是这样啊。”周鼎成脑子里一亮,一瞬间明白了其中缘由。
他自幼修炼武当童子功,对女色有本能的恐惧和厌恶,所以当年左羚母亲虽艳绝天下,他却只是听闻一些事而已,对那个圈子里的人并不熟识。可是他也是走过大江南北的人,尤其是整天跟达官贵人富人接触,自然也明白这些人的心理。而今看到这二人对左羚的态度,脑子里这才转过弯来,感情这两人当初是左羚母亲的入幕之宾,当初没能投入到左羚母亲身上的感情,现在转移到左羚身上了,当然,目的性已经截然不同了。
“你明白个头。”孙广劭不忿道。
周鼎成虽只是简单一句话,可是他的态度却刺痛了这两人,他们心里的公主居然在周鼎成那里变成了洪水猛兽一般,这还了得。
左羚没插话,只是微笑看着三人斗嘴,她在凤阳和周鼎成已经很熟悉了,情知他不过是为况且着想而已,毫无恶意,这一点跟她一样。
“明不明白的咱们再说,可是今天这评判你们可不能公报私仇,先说好了,不然的话,今天这评委得马上换人。”周鼎成正色道。
“换就换,谁稀罕当这个评委,我还不干了呢。”翁延龄不屑道,全然忘了他此行的目的,专程跑这一趟当评委本是惦记收购两幅佳作。
翁延龄、孙广劭发作了好一会儿,一肚子怨气算是发泄出来了。他们也就是发泄而已,真要报复尚未见面的况且也有违职业操守,何况还有周鼎成压阵。进一步说,苏州可是江南的大本营,本地精于书画鉴赏的人众多,评委若是公然偏袒一方,搞不好自己会败走麦城,下不来台。
周鼎成心里却是另一本账,替况且担忧的程度加深了。如果仅仅是一个左羚还好说,现在背后站着这两个老古董,况且的情形更加不妙,这两人可都是大有能量的,无论江南还是北方,他们的关系网几乎遍及各地,一旦左羚跟石榴发生了冲突,况且就不是受夹板气的事,恐怕要被挤压成肉饼了。
按周鼎成的想法,况且自然是娶石榴最好,因为陈慕沙这座靠山几乎是可遇不可求的,无论左家也好,翁、孙两人也罢,再有钱,活动能量再大,都没法跟陈慕沙的地位相比,可惜这事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即便况且本人也只能听从命运安排。
兄弟,前途多艰,自求多福吧。
他在心里暗暗对况且说道。
他请缨而来接这两个人,本想跟他们叙叙交情,甚至想让他们在评判时对况且手下留情,没想到一句话惹出祸来,事情居然走向了反面。
不过这也好,他本来不擅长闲聊,这两人的一番发作权当寒暄了,老友见了面总得说些话的。
估摸着时间快到了,他才拉着两人一起来到涮羊肉坊,左羚没有跟他们进来,而是在外面自己预定的一张看台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苏州分店的几个管家还有家人都在这里等候着她呢。
“今天的事,全要仰仗两位大师了。”周父乐不可支,连连向翁、孙两人拱手道谢。
周家跟这两人也都是几代的交情了,只是翁延龄、孙广劭名气太大了,连周父此次也没想到他们能慨然应允前来。
“周兄,依你的话儿,我今天来就是摆设了?”
周父的话儿刚落地,一人从旁笑道,原来是沈伯勇也到了。
大家都是神情一振,四大评委全都到齐了,这就说明比画正式拉开了帷幕。所有看客纷纷起立,一个个露出迫不及待的神色。一场百年罕见的两大才子大对决马上就要上演,激动人心的时刻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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