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在闲谈议论,忽见周父笑吟吟走来过来,身后跟着两位年长者,周鼎成陪在一旁,周父迎来的正是绘画比赛评委中的两位重要人物:翁延龄、孙广劭。
这三人一进来,大家都站起来相迎,连练达宁、陈慕沙也不例外,毕竟今天唐伯虎、况且两人之间的输赢掌握在他们手里,还剩下一位沈伯勇尚未到场。
大家心里明白,这三人对比赛具有绝对掌控权,他们若对一幅作品有了共识,即便沈伯勇反对也是无效,在专业上的权威性,沈伯勇还无法跟这三人相比。
周鼎成是专程过去接翁延龄和孙广劭的,没想到第一个见到的却是左羚。
周鼎成的脑子里猛然轰地一声,心里道:浑小子,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唐伯虎是假虎,这位可是真老虎啊。
周鼎成口中喏喏,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跟左羚寒暄几句之后,便同这二人叙起契阔来。
“我说老周,你这朝廷的官儿还当不当了,怎么在江南一住就是大半年?”翁延龄问道。
他关心的是周鼎成的动向,是否还回北京。现如今字画市场十分活跃,他是常常碰到一些复杂的状况,若请周鼎成帮着把把关,心里就踏实许多,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万一打眼,可是砸了祖上的招牌。
“翁老,您这不也到江南来了吗,早就跟你说把总店迁到南京来,你就是不听,你说你的买卖再大,能跟皇上比?”周鼎成笑道。
他对翁、孙两位也是惺惺相惜,很是敬重,人家祖祖辈辈都是靠真本事吃饭,不像官场上的那些人,混吃混喝,狗屁不通。
“别,周大人,你什么意思,请翁老来南京,我一家老小吃什么喝什么?”孙广劭开玩笑道。
“老孙,你这些年赚的钱,足够孙子的孙子敞开用了,还哭穷?!”周鼎成很是鄙夷。
他知道,孙广劭看上去店铺数量不多,生意规模也没有翁延龄大,实际上他赚的钱却比翁延龄多。原因无他,在江南一代近水楼台,总能第一手就买进最廉价的艺术品,这些书画转手卖到京城,利润丰厚,这一点却是翁延龄没法比的。
翁延龄虽然在江南也有分店,可是孙广劭在江南深耕多年,无论人脉还是信息来源都能甩下翁延龄几条街。再说了,人在现场和遥控指挥,效果完全不一样。
三个人说笑了一阵,左羚只是静静听着,等他们说了一阵,才悄声问道:“周大人,他这些日子还好吗?”
周鼎成看着美若天仙、媚绝天下的左羚皱眉苦笑道:“他倒是不错,不过你来了,以后可就难说了。”
左羚虽只是说个“他”,周鼎成自然明白就是指况且。不单他知道,连旁边坐着的两位都听明白了。
“老周,你什么意思,羚儿怎么害着那个小子了?他得了便宜还卖乖了?”孙广劭立时炸毛,雪白的胡子都翘了起来。
“左姑娘,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周鼎成看着这三人之间的神情,还真有些糊涂。其实他走进来时就开始糊涂了,想不通左羚怎么会跟两个老古董关系如此密切。
“什么关系你别管了,告诉你吧,羚儿就像我们的亲女儿一样,谁也别想欺负他。你说是不是,翁兄。”孙广劭转头问翁延龄。
“对!”翁延龄脱口而出,态度坚定不移。
“周大人,您放心吧,我不会影响到他的。”左羚幽幽道。
“羚儿,你怎么能这么委屈自己呢,那小子有什么了不起,跟你说,他今天输定了。”翁延龄听左羚如此说,顿时心疼起来,立马迁怒到况且身上,还没看到作品就要先判定况且落败。
“别啊,你们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下定论了?!”周鼎成急了,若是这两个老家伙联手阻击况且,理由那是太多了,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是没弄明白,也用不着弄明白,只要是羚儿受了委屈,那小子,他就等着倒霉吧。”孙广劭右手拍着椅子扶手激动道。
他们两人本就不赞成左羚如此卖力为况且运作,觉得他根本不配,不管他是什么人都不配。在他们眼里,左羚就跟公主一样,再好的男人也要围着她转,而不是反过来。而今听到周鼎成居然隐含责备左羚的意思,哪里还能忍受,立时发作起来。
周鼎成一时间都不知说啥是好,这不就是一句闲话嘛,怎么还捅着马蜂窝了?这一来也算颠覆了他对这两人的感官认识。
他和翁、孙两人结识也有十多年了,虽说交情不算特别深厚,却也都深知彼此的为人。平时,这两人都是谦谦君子,不像他,臭名在外,就是一个疯癫人物,孰料今天出现了反转,这两人明显有了他的风格,而且还要压他一头,这算怎么回事?
“二老,你们别吵了,这是我的事,不想你们跟着掺和。”左羚嗔道,觉得有些挂不住脸面。
“是你的事,可是我们早就说好了,以后你的事就是我们两个老家伙的事,更何况是这等人生第一大事。”翁延龄振振有辞道。
“左姑娘,他们是令尊请来给你当保镖的吗?”周鼎成依然糊涂,只好故意问道。
“你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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