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周鼎成发飙,这里的人当然都不在话下了。
萧妮儿跟周鼎成闹惯了,可是别人不知道,看到这一幕无疑是小伙伴都惊呆了,气氛自然有些紧张。
石榴忽然笑道:“周大人,你是不是没交学费啊?”她只是开玩笑,想缓解一下气氛。
“学费?你说我跑遍整个江浙江西各省,就为了找他,光是车马费就花了多少银子,差点寻到两广去,后来知道他在凤阳,我又跑到凤阳去把他接回来,我的辛苦、我的花费还不够那点学费吗?”
文宾急忙道:“对,二叔说得对,这就是况且兄弟的不是了。”
况且苦笑道:“你们不知道,这里面有道理在。大哥的书画水平之高为我仅见,可是他不满足,非要把自己的西瓜全部丢了,跑到我这儿拣几粒芝麻,还像捡到宝似的。我一再提醒他,别忘了自己的西瓜,这么做可也是为了他好啊。”
“你当这些人不懂画,所以想蒙人是不是,说的你多有同情心似的,就是吝啬。小沈,你说这种技法值不值得学?”周鼎成据理力争道。
沈周本来在这个圈子里是老沈,到了周鼎成嘴里自然就成了小沈。
他被周鼎成点名,颇感荣幸,说道:“值得,太值得了。况兄弟,你这学费要多少银子,我马上奉缴。”说着就去摸袖囊。
况且苦笑道:“那是开玩笑的话,你怎么当真啊,谁要学费了?这种技法若是从开始学,也算不错,但不管怎样,都比不上你们现在已经掌握的技法。对了,邯郸学步的道理,各位都懂的吧。”
“胡说,那你为什么学,又是跟谁学的,把这些交代清楚才能以理服人。”周鼎成瞪着眼说道。
况且痛苦得起来,这真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了,这要从何说起啊。他学西洋油画这事没法说,总不能说自己是从后世瞬移过来的吧,那样还不得被人当作妖怪捉去烧死?
“是啊,况兄弟是跟谁学的,海内所有的画家、流派我没有不知道的,真没见过这种画法。”沈周紧盯着问道。
“况且兄弟是不是有难言之隐啊。”文宾说道。
文宾知道些况且身上藏有很多秘密,有的事情没法公开,这样的人掌握某种奇怪的技法也不足为奇。
“他有个屁的难言之隐,就是吝啬,自秘其技,到时候专门拿出来炫耀。”为了逼出况且更多的画法,周鼎成是极尽污蔑挤对之能事。
文宾有些紧张地看看萧妮儿,唯恐这位姑娘再发雌威,不料想萧妮儿根本不理会,这种事早已经司空见惯,这些日子,周鼎成为了把况且的画法全都套出来,可是使尽了浑身解数。
况且是一个头,两个大,一点办法也没有,他不能说出为什么自己掌握了这种绘画技巧,也无法说明自己跟谁学的,那么只好向周鼎成公开这套画法的所有技巧。他知道周鼎成是诚心的,故意用众人向自己施压,不容他打马虎眼或者用别的办法绕过去。
“好吧,既然都这样说,我就把这套画法传授给想要学的人,不过先说明一点,越是一点绘画基础都没有的人,越是适合学这套技法。”
“这么说,我都可以学了。”文征尘笑道。
“当然可以,可是还有一点就是要真心喜好绘画,征尘兄守着征明兄都不肯学,又何必跟我学。”况且笑道。
文征尘就是这么一说,他才不会把大好时光浪掷在纸墨笔砚间,他觉得那是犯傻。
“还有什么条件?”周鼎成心中一阵激动,终于让这浑小子就范了,不容易啊。
“你跟沈兄如果要学,就要交换技法,一种技法对应交换一种技法,包教包会,不能敷衍。”况且道。
周鼎成不用说,自然有其独特的手法,甚至有一些压箱底的绝技。沈周当然也有许多家传的技法,外人根本学不到。书画艺术重在传承,各种技法林林总总,有的作品即使临摹千遍万遍也只能学其表象,关键的部分必须师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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