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天上孙无法愈落下风,更是焦躁,呸了一声,正待勉力攻上时,却,被一只手轻轻搭住了肩头。
“这样子去,一点意义也没有。”
右眼中异光闪烁,天机紫薇缓缓道:“谢晦半身不遂,移动攻击上就都受限制,九十年没有自由,他的出手亦甚失分寸…所以,这个所谓‘神域强者’就有可能是有史以来最弱的一个,面对他,我们不是没有胜机。”
“可是,这还是需要更多的强者,需要那些已拥有第九级力量的强者…止靠大圣爷一人,今天是赢不下来的。”
玄武闷哼一声,道:“我当然知道,但你现在能给我找一个来么?”
他心情焦躁,说话便不大客气,颇有抢白之意,天机紫薇却不以为忤,轻笑道:“我当然可以…只要,你能信我。”倒将玄武说到愣住,更使每个听清这说话的人也都怔住。
…天上,谢晦与孙无法斗的一发急了。
面对僵立不动的玄武,天机紫薇缓缓踱步,道:“太多太细的事情,我并不能说,那些,也没什么意义。”
“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只要你信我,我就能将这战局逆转,能够将你立刻提升至与大圣同等的那个级数…而同时,亦绝对不会给你留下什么后遗症…”
“但,这些都只是空话,是没有意义的,任何人都可以说的话。”
“所以,回到一开始,最关键的仍然是,玄武先生,你…是否信我?”
犹豫再三,玄武终于缓缓点头,道:“无论你说什么,我都听就是了。”
这句话说来简单,但玄武说出之后,自己亦觉纳罕,他自有心智以来,便深以“无人可信”自勉,视任何所谓“盟友”都只是“合作”及“交换”,便在云台山上,也不肯将背心卖人,现下竟然说出这种话来,倒也委实奇怪。
他一句话说出,天机紫薇肚里也是一宽,心道:“费这许多工夫,今日总算得报,收服此人,真真不易…”要知他自看出孙无法“分身变”的真正弱点以来,便深以为忧,又没法说与孙无法知道,除了苦思化解之法及要求孙无法不可再在人前使用外,便是悉心谋划,以防有朝一日,遇上“非用不可”的时候,若非如此,亦不必大费周折的定要令玄武心服。
他见玄武答应,心道:“却也亏得将龙石取回来了,不然着实麻烦…”又回想起当初谋划今夜一会时,原料必可万全,不必动此伏着,不觉肚里苦笑,心道:“人算始终不如天算呐…”却到底还是纳罕一事不明:“十万人中,不过死得一二停,却也能将谢晦送入神域…先前的揣算可全都错了…这样的话,倒还有一线希望。”
自当初承京之战一来,天机紫薇反复谋算,都是如何尽快助孙无法侪身神域,暗中促成谢家之谋也实出于此,但他深知孙无法英雄心性,决不能以人性命换取突破,纵取其法,也难获用,孰料现在看来,石偈文字中竟可能另有深意,那就等于一片黑暗中骤现一丝曙光,岂有不紧紧抓住之理?
他一面心中盘算,一边缓缓抬手,略一用力,已将自己右眼挖出,二指拈住,却见左右诸人都是面色惊疑,那自是不知他右眼本是义眼,心下苦笑道:“今日一过,压箱的家伙又少了一项哪…”见玄武肃容而立,面色如铁,点头道:“这就很好,请再放松一些,什么都不要想,尽量放松…”说着已走到玄武身前,忽地一扬手,竟将手中义眼生生拍入玄武额头!
一拍之下,玄武身子剧震,本能的双臂扬起,却硬生生止住,天机紫薇看在眼中,一笑道:“很好…”说着右手微微加力,口中喃喃念诵些什么,也听不清楚,过得一会,方收手退开,玄武仍是僵立不动,两眼都紧紧闭住,额头上虽被硬嵌了“第三只眼”进去,倒也无血。
天机紫薇退至四五步外方站住,两手在空中虚画罡斗,蓦地舌绽春雷,叱道:“千载叹成败,万古犹凌霄…还不醒来,更待何时!”
他一声吼,玄武身子一震,两眼依旧紧闭,额上那只义眼却矍然而开,异光四绽!跟着,更踏前一步,双肩缓缓磨动,喀喀有声,跟着一声怒喝,双手虚虚一抓,竟有偌大雪弓凝成手中,上搭冰箭,铮然生光,但见他拉的弓满,只一放,嗡嗡声中,箭去如电,更一化为三,径取谢晦!
已将孙无法完全压制,谢晦有足够余力使自己不被“偷袭”,冰箭方出,他已同时弹指,迫出十数道气箭,凌空截住冰箭,正与适才信手摧破玄武的“连珠箭”时一般轻松,只是…这一次,却有不同!
连番爆破声中,冰箭竟能将气箭生生撞碎,更蓦地加速,在谢晦再做反应前,已将他左手生生贯穿!
“呔!”
惊怒交加,谢晦左手一捏一放,手臂上血花四溅,早将入体寒气尽数迫出,并无大碍,却是深感惊疑:“片刻工夫…这家伙,怎会破关到第九级啦?!”
目送玄武飞身加入战团,只剩下一只眼的天机紫薇面无半分得色,沉静若水。
(鬼谷伏龙…就让我看一看,你的“第九级力量理论境界”用于实战,到底能够发挥出怎样的威力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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