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云冲波支着身子下床——却腿一软,险些摔在地上,只觉周身痛疼,骨头都似要裂开一样。
拒绝了萧闻霜的搀扶,也没有理会小音的关心,云冲波支撑着挨到桌前,重重坐下,忽然道:“闻霜,小音…你们出去一下好么?”
…
约一杯茶的工夫,云冲波一脸疲惫的出来,向着萧闻霜微微弯下身子。
“对不起,闻霜,让你担心了。”
不妨云冲波忽然有此一句,萧闻霜只觉百味交集,一时间竟然说不出话了,滞了一滞,却也只是微微躬身,道:“公子言重了。”一边晾着一个小音,倒也面无异状。
…
“夜里面,因为三侧的进攻都没有得手,所以项人就收兵撤走了?”
已基本恢复了正常,云冲波边用热手巾抹着脸,边问着萧闻霜夜来城中诸事的变故,小音却已不在:方才不知想起什么事情,含含糊糊说了几句,便一溜烟的走了。
“对。”
马伏波倒下,云冲波昏迷,赵非涯萧闻霜抢出城外来救,而金络脑也似是觉得破城无望,并未再多滋事,直接带兵撤走:他行事确有名将之风,说走就走,到得天明时分,城下竟已半个项人不见。
“撤走了…”
并没有流露出惊讶或是高兴的神情,云冲波目光有点呆滞的瞧着自己的双手,道:“也该走了。”
“闻霜你上次不是说过吗?对宜禾这座城,最多可以攻打六天,若拿不下,便要退走。”
“今天,已是第六天了。”
自醒来后,云冲波说话的口气一直很奇怪,比平时慢,显得很空洞,好象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中间还夹着回声一样,听起来几乎一点活力都没有,让人很不舒服。
“公子…”
心下担忧之极,萧闻霜却不知如何开解,只能默默的共他坐着,云冲波忽又问道:“赵大哥呢?”方知道赵非涯犹不放心,带了十余名手下出城去察看项人去向了。
“是啊,毕竟是赵大哥…”
漠然的,云冲波道:
“听说项人退兵了,我到刚才为止,也只觉着高兴,根本就没有想到还有可能有诈退的事情…”
萧闻霜见他越说越是奇怪,偏又不知怎生打断,猛可里想起一事,忙又道:“公子,人王早上曾来看过你一次,说…”犹豫了一下,方道:“你夜里所用的那武功还有挺大缺陷,恐怕对身体不好,你最好不要乱用…”却见云冲波点头道:“我知道。”不觉奇道:“你知道了?”
云冲波神色落漠,道:“既然是和我有关的东西,当然是有问题的,当然是一到了关键时刻就要出毛病的…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的吗?”
他这会儿说话声音愈来愈小,萧闻霜只觉一阵心寒,已到嘴边的说话生生哽住。
忽有一极为浑厚的声音道:“自暴自弃,自轻自贱…若不死者这个样子传出外面,岂不教天下太平道众寒心?”
云冲波精神蓦地一振,锐声道:“谁?”便见眼前墙壁一阵颤抖,如湖水般漾出一阵波纹,一名身材高大的道人施施然步了进来,并不理会萧闻霜,只向云冲波一拱手,道:“太平玉清,参见不死者。”
他口称“参见”,举止中却无半分恭敬之态,反似在讽刺一样,云冲波也不知怎地,心中便有一阵无名火起。玉清却恍若不觉,紧盯着他,忽又道:“贪狼,你回避一下可好?”萧闻霜犹豫一下,终于默然退出,出门前看一眼云冲波,神色极为复杂。
玉清负手不动,面色如刻,待萧闻霜退出之后,徐徐道:“不死者好象心情不好?”见云冲波木然点头,忽然面有怒容,道:“不死者的器量,难道真得仅止于此了吗?”说着右手一扬,在空中虚虚一抓,竟已捏出一团火焰,顺手便拍向云冲波脸上,手法狠辣之极,云冲波猛然一惊,身子向后急仰,右手早将桌面抓裂,向上掀起,将那火团挡下,只听“嘶”的一阵,已被烧作无存,云冲波得此一缓,已退开步外,一把抓起适才拭面手巾,运力一抖,早凝硬如刀,擦的一下将火团劈开,孰料火团竟就自分化为二,两面夹击,来势更险,云冲波没奈何,将手巾掷出,一反手将床上单子扯了,怒喝一声,一劈手盖下,将火球罩住,双手发力一绞一抽,“扑”得一声,青烟缭绕中,单子烧得千疮百孔,火球却终于被绞灭了。
云冲波心下骇极,方知“太平三清”果然非得虚名:要知他刚才虽将火球击灭,但玉清始终袖手旁观,若真出手夹击的话,自己怎想也难无殃。
却见玉清双手轻轻鼓掌,道:“很好,毕竟是不死者。”
目注云冲波,玉清傲然道:“适才一击,吾已用上第八级法力,太平道虽大,可以避走者也不出百人,能够正面击灭者至多三十人,而若是身无法力之人…”他慢慢道:“…你还是第一个。”
又道:“你那几个叔叔虽都是一时猛将,但,便他们联起手来,也难在吾手下活命。”
云冲波嘴角抽搐一下,却不言语,只听玉清又徐徐道:“不死者今年已逾弱冠了吧?”见云冲波点头,便道:“玉清无礼,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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