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又为什么非要等到六仓已有失陷时才能介入?”
“那是为了,等到黑水兵受到足够惨重的损失。”
为这回答微微的愣了一些,云冲波不由得有些不满:在他的心目中,黑水兵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可是,为了这样的理由就站干岸看河涨,瞧着别人象被屠杀一样的崩溃,却与他做人的原则相差太远。
“不是你想的那样啊,公子。”
苦笑着,萧闻霜继续的为云冲波解说刚才没来得及说清的东西。
“但,少主,如果这是夏人的诈术呢?我听说,他们的兵书上面有很多这种东西的。”
“黑水人也不见得就是黑水兵,不花那天不是并没有杀尽那些黑水兵吗?也许现在这就是那些残兵而已。”
始终还是不甘心在胜利的前夜后退,脱脱紧跟在金络脑身侧,还在尽着他的努力。
“那些,我都考虑到了,但,如果这些都错了呢?”
“孤军悬野,家在千里之后,咱们,现在绝对没有本钱去打没把握速决的遭遇战。”
“而且。”
忽然勒住马,带一点冷冷的笑,金络脑道:“如果你的推测全对,那么,就算我们今天先退出城外,事情又会有什么不同?”
“到这时才介入,因为黑水军已死伤过半,所以,就算项人先撤出城外,也没有关系,假如到天亮时发现咱们确实并非大队人马的话,他们随时都可重新攻城,反正,他们在退走时也会把城门之类的全都烧掉的。”
“所以,你明白了?”
“如果我们真得被骗了,那就在天亮后再攻回来好了,如果真是那支不到一千人的队伍,那当守城的黑水军已被我们杀伤过半时,他们又能顶什么用了?”
“只要记得,带着你的人,把北门一路上所有城防都给砸掉,把城门也砍下来烧掉,然后就退走,在北门三里外扎营列阵!”
“少主明见。”
在马背上深深一礼,带着一脸的佩服,脱脱打马而去。
看着他的背影,金络脑的脸上却又出现了复杂的神色。
(还有一个理由,是你没有想到的,脱脱。)
(只要有得选择,我就不想和夏人在街道上战斗啊…)
“而且,只要有得选择,金络脑应该就不会让决战在街巷上展开。”
“项人是马背上的民族,在平原上,骑着马,他们可能就是一支无敌的军队,可除此以外,他们还要学很多东西,金络脑精通夏学,他不会轻易选择那些没法发挥军队长处的战场。”
“是这样吗?”
眼睛睁得大大的,云冲波简直什么都说不出来,在这看上去最为直截不过的战斗当中,居然也有如此复杂的考虑存在,在此刻的他而言,是还从没有想到过的东西。
虽为将子,云东宪却从未教过云冲波阵战之法,是以他对这些东西的所知几乎为零,而之前所牵扯进的数次大战之中,又始终是在别人的棋盘当中冲突,一直缺乏那种自己进行掌握和思考的感觉。
“这个,就是兵法了,兄弟。”
大笑着,赵非涯忽然出现,一手揽着云冲波的肩头,笑道:“白刃相见,只是战斗的最后,若将胜利的希望寄托于那地方的话,是绝对不行的。”
“兵法…”
喃喃的重复着这对自己还是相当新鲜的名词,云冲波忽然感到了一些羡慕,又有一些好奇,很是想要进入这个赵非涯和萧闻霜似乎都已熟练掌握的世界,很想要也能够象他们一样,拥有能够洞穿及操纵敌方行动的智慧。
“感兴趣吗?其实好简单的。”
似是看穿了云冲波的想法,赵非涯奇怪的笑着,道:“说白了,就是遂人心意四字而已”
“先设法掌握到对方要什么,然后考虑自己可以满足对方到那一步,这就是兵法,是不是很简单?”
“就象今天晚上,项人要得是打破宜禾城,要烧粮食,要杀伤黑水兵,要保证自己的安全撤离,而咱们这几条都替他们想到了,都给他们留个路走,他们当然就没必要玩命,就算是半信半疑,也会带着怀疑出城,而不是带着怀疑动手。”
“记着那,兄弟,给人留条退路,人家就不会玩命,兔子蹬鹰…那是实在逃不掉时才会干的事哪!”
(是吗…)
心里默默的打着算盘,云冲波却忽然想到一事,问道:“但,若是你不能给人余地,不能留人活路的时候呢?”
“那,你的兵法又要如何运使了?”
似是没想到云冲波会突然丢出这样一个问题,赵非涯愣了一下,又见萧闻霜神色也颇意外,方笑道:“那个么,却不大好说了。”
便大笑着在云冲波肩上重重一拍道:“若要到那种时候,多半是自己也快要没有余地,没有活路的时候了,若大哥有的选择,可真不想在那种境况下去算计什么兵法哪!”
大笑声中,这个云冲波随口扯出的话题便被带过,两人都将之抛到了九宵云外,便连萧闻霜也没有放在心中。
…而,当他们再回想起这一刻时,已是多年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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