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相信着的…
齐飞玲轻叹一声,道:"说起来,还要谢谢你了,燕儿。"
朱燕不明其意,奇道:"谢什么?谢我设计害你吗?"
齐飞玲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一剑平平刺出。
朱燕不以为意,一剑削出,极是快捷,全无自守之意。
齐飞玲反手一格,果又被朱燕震开,只一转眼,那剑已又攻到胸前。
齐飞玲退开半步,剑势回卷,阻住朱燕。
当她后退时,朱燕便已如方才一般,借势抢攻,准拟一气将她败下,只是,不知怎地,齐飞玲的剑一回一卷,自己的剑竟似是陷入了阵阵涟漪一般,有些挥之不动。
她心下一惊,反手横掠,方觉手上一松,不料齐飞玲的剑已又如影随形,缠了上来。
朱燕的剑越挥越急,越用越狠,但不知怎地,却总是触不到齐飞玲的剑。
那剑就如淡淡游丝一般,擒不住,挥不去,若即若离的,将朱燕的剑团团困住。
花平心道:"今天倒也有趣,情剑拼上了慧剑,自玉女宫建宫以来,这只怕还是头一遭吧?"
又想道:"飞玲今天的剑,却又和那天有些不同,真是可喜可贺。"
朱燕越拼越急,心下火起,想道:"齐师姐这一路剑法,我一招都没见过,可一招一式,剑意剑势,却又全然是本宫一脉,这是怎么回事?"
花平不动声色,右手搁在身后,看似全无异样,却暗中聚力,凝起了一个直径数寸的叶球,浮在手下,心下打定主意,只要齐飞玲有一点闪失,那便顾不得什么江湖道理,以众击寡之类的,要出手相助。
齐飞玲剑法使的越来越是得心应手,运用之际,圆转如意,虽是全无锋芒,却将朱燕的狠厉剑芒,尽数化于无形。
要知久攻不下,气力一弱,自身必有破绽显现,齐飞玲朱燕出于同门,轻功身法,无不相同,若是朱燕不支,断难逃去,是以齐飞玲此刻虽是全无攻势,却可说是已占上风。
朱燕自也明白这一点,但却已骑虎难下。唯有不住加力,心下又是焦急,又是愤怒。
慧剑,难道不是玉女宫第一剑法吗?
就凭现在的自己,根本就不配代替她!
若教她这样闯了过去,面见宫主,下面的事情,不问可知。
数年计算,几载辛苦,到头来,难道都只是一场空吗?
不行啊!
慧剑之诀,最重的便是心如止水,不动七情,朱燕现下心浮气燥,大违剑诀,出剑之际,破绽渐增,威力愈削,齐飞玲闪避之间,一发轻松,已渐能窥到反击之机。
又斗了数合,朱燕一剑削下,齐飞玲闪身避开,朱燕跟着反手横削,取她腰间,这一式本应又快又狠,一气呵成,不予对手反击之空,但百余招斗下来,朱燕体力已渐不支,更兼心气浮动,翻手变招之间,已是不大灵活,略为慢了一慢。
这个空档本是一纵即逝,但齐飞玲等候已久,那会迟疑?长剑一振,呛然一阵清响,竟已绕着朱燕的宝剑,逆袭而上!
朱燕猛然一惊,强行发力,震开齐飞玲的剑,但她那如潮攻势,却终于止住。
她反应极快,竟不等齐飞玲攻将过来,右腕一翻,抖出一团剑花,拦在身前。
她自知此时无论体力心情,都是不宜再用慧剑,用得却是玉女十九剑,纯取守势,先求无过。
齐飞玲并不急于抢攻,按住剑诀。
因着朱燕的背叛,心意不豫,而挥出了新的变化。
将每一分心意变化融入剑中,用自己的感情来喂养自己的剑,这便是情剑的真义吗?
如果这样的话…
一直以来,自己总是被动的去防守,去避让,可是,这并不是自己的全部心意。
自己,也是有着迫切的想要去做的事,不是吗?
那么…
"燕儿!接招!"呼喝声中,齐飞玲的剑化成一片碧光,洒向朱燕。
朱燕却也非同小可,片刻之间,已是镇定心神,回复清明,剑法细密,守得水泄不通。
花平却是越看越奇,心道:"从没见过飞玲用过这等剑法,今天她究竟是怎么了?"
只有齐飞玲明白,如果说,自己以前所用的剑可以称之为"相思"和"失望"的话,现下所挥之剑,便当叫做"困惑"。
我是谁?!
我父母都是什么人?!
你为何要这样?!
剑出如雨,似是无数的天外之问,无所不入的冲击着朱燕的防线。
无论怎样牢固的东西或信仰,当第一个无法求索的疑问出现的时候,不可逆转的崩坏,也就要来了。
这世上,本就没有完美无暇或全然正确的事物存在,因此,也就没有什么是能经得起不懈的追问的。
人如此,事如此,剑也如此!
问不得解!
破局!
连续破开了齐飞玲三十一剑之后,朱燕的防线,终告失守。
闪亮的剑光,在朱燕面前掠过,那剑光虽美,却是修罗之美,包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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