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虽是用词很不客气,却听不出多少敌意,而齐飞玲一听到这个声音,更是猛的一下扭过头去,满面惊喜。
"燕儿?!"
相去不过十余步,一身淡淡的绿衫,一抹浅浅的笑容。腰间挂着把剑,左手背在后面,右手捻着一条草根,转来转去的,笑着,看着这边的,正是朱燕。
没有说话,她只是笑,眼光转来转去,看一眼齐飞玲,看一眼花平。
齐飞玲被她看得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嗔道:"燕儿,你鬼笑什么你?"
朱燕笑道:"还有什么好笑的,自然是笑师姐你了。"
又道"姓花的,你真是有福,我和齐师姐从小到大二十年,都没见她这样笑过几次。"
忽又笑道:"但也巧了,就在这里,我便见师姐笑过一次。"
齐飞玲微微一愣,奇道:"什么?"忽地看见朱燕身后,惊道:"是这里?!"
朱燕身后,过去不过百步,便是一座庙宇,门面虽已破败不堪,但门庭尚在,规模依旧,仍可想象到,当日它香火茂盛之时的样子。
门上横着三个字,虽已模糊不清,但花齐二人便是不看,也知道上面写得是什么字。
祝圣寺。
原来两人一路谈说,不觉路遥,不知不觉间,已是到了半山了。
齐飞玲不觉笑道:"可不是呢,还真是巧啊燕儿,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年,我们在这里,师父她…"
朱燕忽地截道:"你还能说这师父二字么?"语气却甚是冰冷。
花平心中一凛,双肩一抽,情不自禁,已运起六成功力。
齐飞玲神情甚是迷茫,看向朱燕,道:"燕儿,你…"
朱燕冷然道:"宫主有谕,你已被逐出玉女宫,此已是去年之事,去今已有数月,你如何还能称她师父?"
齐飞玲脸色数变,道:"燕儿,你怎么了?"
朱燕笑道:"玉女宫下弟子朱燕奉命守山,二位若是有事,请先告知在下,在下当转告宫主,再做定夺,二位如无它事,只是游玩,便请离去吧。"她虽满面笑容,语气却是斩钉截铁,不留余地,便似是不认得花齐二人一般。
齐飞玲愣了一下,笑道:"燕儿,别闹了,我就是来向师父请罪的,你不让我上去,我怎么请罪?"说着已是走向前去。
擦的一声,朱燕拔出剑来,摇了摇头,笑道:"师姐,你还是请回吧。"
花平心中微微一愣,觉得有些不对。
比之自己闯宫那天的朱燕,今天的她,好象有些不太一样。
虽然说,那一天,她也是这样,假作为敌,却暗中提点相助于已,但不知怎地,就是觉得,今天的她,有些不大一样。
该怎么说呢,今天的她,好象笑得比那天更加灿烂,更加自信。
只是,这笑容,为什么,会让自己感到有些不安呢?
齐飞玲与朱燕一同长大,情如姐妹,花平都能感到不对,她又怎会觉不到?只是,满怀心事的她,实在是无心求索,急道:"燕儿,你若不肯让开,我就要得罪了。"
朱燕的眼睛更亮了,笑道:"好呀。"已将长剑横在手中,左手早捏出了个剑诀。
又道:"师姐,其实你一开始就该出剑,何必浪费时间。"
齐飞玲心道:"你无非是怕让我上去,违了宫主的令,宫主会责难于你,既如此,便和你假打几下,给你个台阶,也就是了。"
她武功地位本就在朱燕之上,在药谷中呆了几月,得权地灵说破窗纸,更是实力大增,心道:"也不能让你太不好看,走上十来招再说吧。"
朱燕笑道:"师姐不会欺负我,燕儿先出手了。"长剑斜指而起,微微颤动,却正是祝融高的起手式。
齐飞玲虽未曾学得四绝剑,却曾听花平说起过,以她对玉女宫剑法之熟,只消略有些些信息,便足了然于胸。
瞧这模样,当是自芙蓉剑法中的"一枝独秀"变化精修而出,听他说,这一式以虚待敌,剑式密繁,落若星河,那正是玉女十九剑中"织女弃梭"的剑意,这两招在下盘防护上多少都有些不便,那么…
打定主意,齐飞玲宝剑挺出,刺向朱燕当胸,去势却甚是缓慢。
朱燕轻笑一声,剑势一荡,化做银光一片,洒向齐飞玲上身。
齐飞玲早知有此变化,全然不惧,一式"织女弃梭",却是逆势而用,自下而上,迎向朱燕剑势,只听叮叮当当数声,朱燕剑势一滞,齐飞玲身形一伏,径去削她双足。
朱燕忽地笑道:"师姐,你中计啦!"
剑势急弯,脚下交错数步,极是巧妙的将齐飞玲的剑避开,而重重剑光,却更快更狠的,压向齐飞玲!
花平大吃一惊,急抢上相救,却已不及。
要知林素音多年苦心,为得便是创出完美之剑,玉女宫原有剑法中利弊之处,她早烂熟于胸,岂会不知原有破绽,又那能不加处置?每一个破绽所在,都有伏笔相佐,当日花平只因剑法上修为太浅,根本还未能迫出这些变化,是以不知。
忽听齐飞玲也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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