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赋彩应该怎么弹已经有了比较成熟的见解。
相比龚晓玲两个多小时的声情并茂神采奕奕后依然云遮雾罩的,对浦音钢琴系的大部分学生而言应该还是胡教授这一刻钟的解析更实用,算是一套比较具体的解决方案了,虽然还不够精致全面,至少有了大概方向。
胡教授对作品的总结主要也是集中在手上功夫方面,他认为对那些看似熟悉的音型要进行突破性的处理,但是对创新的技法却不能盲目求新,但是两方面又都有“新”,所以相信学生们和演奏家在弹奏这首曲子的时候都会充分感受到新的乐趣,他个人认为也建议应该先从这方面入手来表现作品价值,要比解释审美意境更简单更直接更有效。
教授们又就胡教授的观点展开讨论,在作品诠释方面专家们当然是见仁见智,就连作曲家自己弹的也未必是唯一标准,但是大家都比较同意胡教授先易后难的提议,尤其是对外,因为意境这种东西是千百年的沉淀而来,不是两句话能说清楚的。
同事们讨论得热闹了,李迎珍都不由得多讲几句:“对内也好对外也罢,东西好不好光凭自己说出花来都不算数。是金子总会发光,泡沫吹得再多也会破。”
别看李教授的这两句大俗话,贺副校长只需要简单诠释就能提炼出“底气”和“底蕴”两大重点,简直可以作为接下来工作的指导性纲领。
底气的确非常重要,卫教授就不客气地指出钢琴系目前对杨景行作品的重视程度可能还有所欠缺,试想随着在琴坛掀起新的浪潮,本就初具成效的协奏曲和几首奏鸣曲势必跟着一起炙手可热,这对作曲家而言当然是好事,可真到了那时候,万一钢琴系镇不住场面,损失的可不仅仅是面子。
今天这会开得好呀,又出来一个很有价值的新问题。不过杨主任是真飘了,人家路主任还没把提出行政议案的语言组织好他就跳出来直接反对,恨不得一下子列个十条八条弊端恶果出来,把领导教授们吓得一下退回原地去了,结果只能是口头鼓励和凭学生自觉。
卫教授当然理解也同意杨主任对“固步自封”的警惕,所以他进一步说明自己所说的对最新作品的重视正是为了更好的对外交流和开拓。“活学活用”这东西说了多少年了始终也没取得好的进展,其实浦音这些学生跟国际先进的最大差距也就在这一点,为什么会这样呢?最主要的原因就在于完全走在别人的后头……
贺副校长好像已经掌握了平衡的艺术,就做出了既要足够重视新作品也不能搞形式主义刮一阵风的指示,杨主任和路主任都比较满意。
卫教授说要重视可不是喊空话,接下来他就开始展现自己的以身作则。如果说胡教授对作品的解析是让学生对一首新作的大体脉络有个初步掌握,卫教授想做的就是对已经熟练的演奏进行精密的局部雕琢。
听卫教授口气,他跟叶甫根尼已经建立起了不错的桃李情,因此他可以推论一下俄国天才少年会怎么样表现“赋彩”以及上下文,肯定会跟陈羽的理解大不一样。
作为钢琴系几个老资格中动手能力最强的,卫教授还抛开杨景行自己上阵,用实践证明一两个音的细微差异都会牵扯到整个色彩或意境的改变,不过这并不是孰优孰劣的问题……
很明显,虽然方向不大一样但是卫教授对作品的理解程度未必比龚教授浅,其他专家们都要竖
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听,还得做笔记。就连作曲家自己,好像都从卫教授的精雕细刻中获益不浅。
讲到赋彩下半段,卫教授不知是手痒还是想加强说明力,他干脆摆开了架势再经过酝酿,把这个赋彩偏短来了一遍,只可惜弹得过于奇形怪状远没他说得好听。不过同事们也没取笑,依然很尊重个人理解的样子。
倒是卫教授自己谦虚还没透彻,而且今天时间也不够,所以就不再过多演练,主要靠嘴巴用小半个钟头把“赋彩”融会贯通后就算完成他的抛砖引玉了。当然也得有个总结,卫教授的观点是这件作品留给演奏家的再创作或者想象空间是大大空前的。借用龚教授的比喻吧,“赋彩”更像是作曲家交给演奏家的一支笔,谱面只就是作品的魂,至于演奏家会画出什么样的表象,那就是各花入各眼了。
同事们为卫教授热烈鼓掌,纷纷赞叹他的阐释真是入骨三分,都受到启发。龚晓玲还很感触这种共鸣,作品本就令人沉迷了,而今天的每一个观点每一段赏析都充分说明浦音的老师们都充满了才华和学识,简直让她陶醉。
关起门来还被几十年老同事这么夸,老男人们简直不好意思了。
轮到冯教授,领导体谅他年老,意思是补充一下就可以了,不过冯老头向来对人对己都严格,他可不搞什么补充,而是从最基础演奏技巧入手去论证作品,虽然这首曲子看起来并没有什么高难度,没有大跳没有复杂的颤音和刮奏,乍一看好像难不住本科生……
经过并不算充分扎实的论述,冯老头的结论是要想充分挖掘这件作品的魅力,演奏家连演奏巴洛克和古典主义的触键习惯都要改变。
老资格得罪不起,大家不仅得同意还要帮忙证明,尤其是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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