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夏香见着允祈如此怒容,惊慌的连忙跪下道着:「给王爷请安。」说完后微微抬头望着允祈,只望他不要恼怒于福晋。
就见方沐柔转身看向允祈时,一抹笑容绽开似甜说着:「允祈,你回来了。」
那个在脑海中的决定在见到允祈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知道她是在意他的,这几天连日晚上允祈都宿在暖春阁,照顾着她陪她说话,两人的感情倒也增温不少。
这个甜滋笑容暖化了这个冷面的王爷,他原就担心她的身子骨还没好全却又跑出来吹风,而这会儿还站在这曾经发生意外的地方,他这气也就上来了。但见到她那喜孜孜的笑容,这股气也就压下了。
春喜、夏香见着允祈的神情趋缓便也就识趣的退下。允祈温柔的眼睹着方沐柔,一把的就把手中的美人儿揽进怀里,「冷吗?这身子有没有些了呢?」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方沐柔有些害羞,却也感到心头暖暖的,加上连日的确切了自己对允祈的感情不由得说:「有你,不冷。」
面对方沐柔坦然的表白,允祈感到高兴,他自己也明白自己对于这个福晋,已不是从前只为了应付关係、面子所展现的样子,就那这次风寒来说,见着方沐柔昏沉之际,有那么一煞那,他真的感到害怕…害怕这妻子会离开他。
「今天可以带我出去蹓达蹓达吗?」见着他温暖的神情,俏皮又哀求的拜託。
允祈从不知道这福晋这么活泼贪玩,但也是为了想宠溺着她就立即的答着:「好啊!」
时序到了九月下旬柳氏生產了,如许大夫所诊的脉的确是个阿哥。这府邸上下皆是欢喜的氛围,允祈的额娘怡妃娘娘也从宫里送了礼过来道贺,却让柳氏气焰嚣张了起来。
暖春阁的方沐柔一如往常地当个没事人,这暖春阁需要安抚需要送礼需要礼数的事情,兰姨自会协助打理。只有在柳氏生產后的隔天,身为福晋还是得顾着圆融二字而去了玉翠阁贺喜,但看着允祈开心的抱着孩子坐在柳氏的床边,方沐柔的心里纵是千刀万剐,也还是一样的和蔼笑脸。
「主子您这是哪里不舒服吗?这午膳也用的太少了。」春喜看着桌上的菜餚的样子竟和来时一样,不免担忧了起来,这都三、四天了,往日里这福晋总吃的多,可这几日是怎么回事,总吃不了多少。
方沐柔没有说话,静静地起身就往外间的卧榻上坐着并曲着腿看着窗外的蓝天。
夏香拿着毯子为她披上后也是摇摇头叹着气,随后和着春喜把桌上的东西都收拾了一番。
端着汤药进来的兰姨知道这主子是心里苦啊,自打柳氏生下阿哥后,这王爷也就日日的宿在了玉翠阁,再不然就是朝廷里的事情忙,总在书房议事甚至就直接歇着了。
「主子这近半年的倒是变化许多呢…」兰姨放下了汤药,温柔的说着。
方沐柔抬头看着她,经兰姨这么一说才惊觉她来这竟然半年多了。是啊,她是变了,毕竟她本来就不是这副身体的主人,大家觉得她奇怪也是理所应当的。她没有回话,拿起桌上的汤药就一咕碌的全喝了下去。
兰姨见她不说话只是莞尔笑笑,「从前福晋不怎么嗜苦的东西,尤其这药更是厌恶的很,几次都要一屋子的奴才们跪了一地,您才肯喝个几口。这膳食啊就更不用说了,主子也挑嘴的很,一桌菜每道也不过尝几口便撤了。」她直接说出疑惑。
方沐柔知道这心思敏锐的兰姨定是怀疑起自己了,只见她正想回着,兰姨还是自顾自地说着:「可主子变得开朗了、活泼也好动了。这偏院的女人来闹着,主子也不再巴拉巴拉掉眼泪,也总有很多特别的主意让下人们去置办,可是老奴是真心喜爱现在这样的主子…」兰姨说着说着便哀伤的流下了眼泪…
「老奴爱着那不挑嘴不厌恶汤药的主子,也爱着那开朗活泼的主子,奴婢知道福晋心里苦…这段时日老奴看得出您对王爷是上了心的,而王爷对主子何尝不是一样的心思呢,自打主子落水过后,即使人变得不太一样,但老奴知道主子有变得这样的道里。这心里头苦,好歹就哭出来…别这样憋着,让老奴难受呀。」兰姨哭的伤心,实在是看着方沐柔这些日子以来都是呆木着。
方沐柔知道兰姨心疼她赶紧扶着她起身,叹了口气:「没事的。我虽然难受,但不至于想哭…哭得哭在有意义的事情上。」她若有所思的说着。
「可是本王让柔柔难受了?」只见允祈倚在门边,不知站了许久。
方沐柔没想到他会过来,只是傻愣的站着。兰姨则是赶紧请安便退了出去。
这屋子里就他们两人了。
见着方沐柔沉默不语,允祈笑了笑知道这福晋正置着气。他缓缓地走近了她,轻轻地把她拥进了怀里:「你瘦了。」他的声音如此温柔却带着点责备。
「哪有。哪能几天的就瘦了。」方沐柔不依的答着。
「柳氏的孩子让你难受?」他问的倒是直白。
只见怀着的小妮子把脸更往自己胸口挤,闷闷的答着:
「才怪。还不都是爷的孩子。」声音却有些哽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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