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损,所以必须把话题转移到痦子家贪图银钱之事,如此才能彻底把脏水算泼到痦子家。
心思活泛的人忍不住惊呼出声:“呀,这不是把半数家财都给荷花吗,六叔/伯你这……”
再没人关注荷花是不是给痦子占了便宜,荷花能从王宝根处分到的银钱都够从外头买好几个媳妇了,痦子家想必是看上了荷花带来的嫁妆才传出那等腌臜传闻,真是打了好一个算盘。
痦子家简直百口莫辩。
昨夜痦子爹家去之后说起王宝根的态度,他们已经做好王宝根当着众人的面落他脸的准备,却全然没料到王宝根给出这般的说法。
痦子一家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僵在原地不知所措。
而荷花眼里早就泛起泪光。
刚在东小庄定居时,娘就在私底下说过要给她二十两银子傍身,她极感动极欢喜,等到今日她爹当着东小庄男女老少的面说要给她半数家财,荷花先是不知作何反应到低声啜泣,她总觉得自己一直在拖累爹娘,可爹娘还……
先不提作为王氏宗族的族长,王宝兴当然会偏帮荷花,即使荷花不叫他二伯,王宝兴照样会明辨是非把有歹毒心思的人给震慑住。
趁众人或惊愕或蠢蠢欲动之际,王宝兴说道:“当初咱们一道从西边过来,大伙手里的家财差不离多,老六心疼闺女无依无靠才给她银两傍身,你做甚觊觎人家的卖命钱!”
痦子爹只一味说他没有。
他本想将真相说出来的,奈何正巧对上王宝根的眼睛。
痦子爹不知应该如何形容王宝根的眼神,他打心底里觉得只要自己说出不该说的,王宝根当真会杀了他全家。
因此,痦子爹在恐惧之下,不得不选择向王宝根屈服。
罢了,他还是莫要招惹这等不要命的狠人了。
当痦子一家灰头土脸从王宝兴家离开,痦子娘埋怨当家的:“你当初干啥不同族长说实话?”
天知道她当初忍受了多少白眼。
每次痦子与他娘打算辩解时,都被痦子爹给拉住,痦子娘着实不知道她当家的在想什么。
痦子爹却说:“你瞅瞅王宝根的模样,倘若咱们当真对着百十号人说他闺女不是、污了他闺女的名节,他恐怕真得过来弄死咱们,你嫌弃命长不成?”
痦子娘嘟囔好几句,不过由于声音太小的关系,并未被人听清她说了什么。
就在此事发生两个月以后,痦子从织女镇娶到个婆娘。
见痦子家摆了几桌酒席,荷花再没有什么担心的。
她当然恨痦子传播谣言污了她的名声,然而世道对女子格外苛刻,痦子有一日没成家,荷花就要担惊受怕一天。
眼下见他终于娶了媳妇,想必不会再来纠缠她,荷花的轻松几乎写在了脸上。
——
几个月时光匆匆过去,木槿和东小庄妇人的努力终于有了成果。
她们竟凑齐了四匹布,中间还有半尺布料的剩余。
木槿迫不及待让崇文套上牛车送自己前去明州城。
牛车上放了五匹布料,倘若把包裹绸缎的麻布移开,五匹缎子散发的光芒足以闪到人的眼睛。
其中四匹是木槿的,最精致的一匹则是陈寡妇托付木槿在明州城替她卖掉的。
木槿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与崇文崇武来到当初的南北布庄。
木槿严格把关每一道工序,虽说因为妇人们都是初学者的关系手艺比陈寡妇的缎子略逊一筹,但她带来的绸缎却很少有瑕疵,木槿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
此外,她当初便与掌柜说好,只要她的货没问题,那边就会收下,即使没有陆泓这道关系,木槿依旧觉得不用太多担心。
同样,由于不确定喜欢记仇的张员外是否还记得她,木槿依旧做了伪装,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只盼望张老爷贵人事多,千万要把自己忘记才好。
木槿的祈求没有白费,她与崇文崇武一路顺风顺水,成功抵达了明州城,来到半年前到过的南北布庄门口。
她深吸一口气,单独走进去面对无法预料的未知世界。
“哎呦,您来啦!”
木槿没想到时隔半年掌柜还记得她,她赶紧回道:“我又过来打搅您了。”
掌柜满脸堆笑:“从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亏得您大人有大量,您今日是过来……”
生意人黑的也能说白的,木槿可不敢把对方嘴上说的话给当真,倘若她把人家的客套话当真,以后恐怕再没法子与人做生意。
木槿态度同样谦卑,她道:“我同族里的几个姐妹织了几匹缎子过来,您若不嫌弃,还得请您帮忙掌掌眼。”
掌柜哪有不应的道理。
他不清楚内情,却知晓对方同少东家有旧,就算缎子不能看他也要咬着牙把东西收了。
等木槿将五匹缎子搬进来,掌柜难免觉得吃惊。
其余四匹布不好不坏,却有一匹可谓流光溢彩,是难得的上好料子,除非那人是积年的老绣娘,否则不会织出这等好料子。
掌柜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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