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再好也不免带着气。
他披着衣裳走到大门前,却没有令门房开门,而是隔着门问发生何事。
王宝兴说:“我们半夜听见贵府西边院墙有动静,恐怕有贼人想要趁乱浑水摸鱼,你们还是要略加防备才好。”
这时候青年两个弟弟也赶过来,兄弟三人听见王宝兴的话,顿时一个激灵。
略年长的弟弟,即白天过来与木槿打过交道的少年从门缝里瞧外头的情形,见到门外除了白日的老翁和妇人之外又多了几个壮汉,就再没有旁人了。
他心下狐疑着,观察许久才命家丁拿好家伙,将大门打开。
王宝兴又把话与他们说一遍。
见到对方居然还在犹豫,显然并不是十分相信他们。
木槿急得满头大汗:“你们有怀疑的功夫还不如赶紧去院墙那边瞧瞧,再晚就真的来不及了。”
现在距离守夜人听见脚步声已经过去快一刻钟,如果他们再不采取措施,只能眼睁睁看着贼人闯进来。
木槿走在逃荒路上半年多,最明白乱世里人性有多可怕,这时候打劫可不光抢财物,许多人还会为了避免被追究,连人也杀光。
毫无疑问,一旦贼人闯进来,他一家老小恐怕很难保全。
木槿的话戳中了他们的心事,几个人再不敢耽搁,向王宝兴道过谢之后立马关上府门,带着大半家丁往西边院墙走去。
而木槿和王宝兴也赶回车队停驻的地方,他们还要守着自己的家当。
还没等木槿坐下来,就听见不远处的打斗声。
两边咣咣当当,显然激战正酣,王宝兴留意着对面的动静。
车队里跟着担惊受怕,即便希望帮助自个的人家能够打赢,却依旧没有上去,缺医少药的年代不允许受伤,一旦受伤就意味着可能会死在半路上,没有人敢拿自己的命去赌。
木槿留意着对面的动静,她该提醒的已经提醒过,就看他们能不能打赢了。
半个时辰之后,打斗声终于停下来,接着传来贼人逃窜的声音,木槿终于松了口气。
兄弟几人将受伤的家丁安置好,准备出去跟人道谢之际,却发现巷子里已经人去楼空。
原来,车队已经早起出发,踏上了全新的旅程。
作者有话说:
逃荒到这里,已经走了大半,再过二十来章应该就会结束逃荒之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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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中
长相憨厚的青年
待调转车头走上往南边的路, 木槿产生强烈的不真实感。
她回望漫长的逃荒旅途,不知道究竟何时才能安定下来。
许多难民和车队做了同样的选择,他们也打算到南方找出路去。
现在逃荒之旅已经走过大半, 能够活着走到此处的灾民,要么原先带着足够的粮食, 要么心狠吃人肉, 不管属于哪类人, 能活到现在总归有几分手段在, 车队里即使人多势众也不敢小瞧他们。
木槿抬头看天上的太阳。
如今已经到农历九月份, 照理说该降温才对,结果仍旧如盛夏般炎热难耐。
不,现在的气温或许比盛夏略低几度。
木槿既盼着能凉爽些, 又恐惧降温,现在天气状况太过极端,她担心降温后会同去年冬天般天寒地冻、冷到能将人冻死。
她只好怀着矛盾的心情继续向前走。
刚往南走, 路上的景象与北边别无二致, 成片光秃秃的土地, 半点植被也无。
瞧着甚至比陵城更加荒芜,队伍里还有人觉得南边说不准也没有水, 他们此去还不晓得是生是死呢。
王宝山从水桶中小心翼翼舀出两瓢水, 他好多天没有饮牛,出发之后牛吭哧吭哧喘气, 显然没法子继续撑下去。
王宝山忍住心疼, 打算再喂给它两瓢水。
逃荒之后不光人、就连家里的牲畜也在不断增强对恶劣环境的适应能力, 木槿记得刚穿越时王宝山每日要喂给牛两木桶水, 刚逃荒时虽然不像在王家村般, 但隔几日就会喂给它小半桶, 可越到后头水源越紧张,常常七八日才会给牛喂点水。
不多,每回只有一瓢而已,可牛居然居然奇迹般撑了下来。
虽说木槿每隔十来日就会从空间里拿出半盆水悄悄喂两回,但别人家里的牲畜没有这样好的待遇,照样顺顺当当撑下来了。
最近木槿受伤,走路尚且不稳当,自然没办法像从前般瞅空子喂牛,所以这段时日她家的牛只能靠王宝山偶尔给的几舀子水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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