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词尝到为民请命的快乐,好几日都飘飘然。至于章衡,他是否还对昔日的赵小姐念念不忘,晚词不愿多想,因为无论答案如何,都没有意义。现如今的局面,已是再好不过。
哪怕章衡将来娶妻,她也只会以门生的身份道贺,不然还能怎样呢?
这日曹承志一行人抵京,在旧宅安顿下来,曹承志进宫拜见天子。君臣多年未见,各自添了不少华发。天子问他这些年在边关过得如何,身体可好,家人可好?曹承志原是天子身边的护卫,情分非比寻常,听他如此关心,不禁潸然泪下。
过后太子来到,曹承志起身行过礼,望着他笑道:“殿下比老臣还高了。”
天子道:“你去东北时,煦儿才十二岁,还是一团黄毛的小孩子呢。”
太子笑道:“当初曹大人常在宫里,教我和四弟射箭,还陪我们去御花园捉蛐蛐呢。”
曹承志道:“老臣记得有一次殿下捉到一只金钟,老臣不过随口说了一句何相公很喜欢收集名种,一直想要一只金钟,殿下便叫人送给他。小小年纪,如此慷慨,实在叫人难忘。”
太子笑道:“父皇常教导我尊礼师长,何大人是股肱之臣,为江山社稷操劳半生,两袖清风,难得他有喜欢的东西,我有什么可吝啬的。”
天子闻言,满心欢喜,面上只是微笑。
曹承志这才提起太子方才提起的四弟,道:“鲁王殿下去了山东,老臣想是见不着了,不知他近来可好?”
天子心知鲁王不及太子慈仁殷勤,有明君之象,却对他别有一番疼爱,说起他在山东的种种作为,俨然是慈父的口吻。太子和曹承志微笑附和而已。
这厢君臣叙话,说得热闹,那厢曹小姐也没闲着。板凳尚未坐热,她便叫人去打探范宣的行踪。
晚词收到刘密的帖子,请她十五晚上去春柳棚听戏,心道难为他还记得那日说的话。到了十五,吃过晚饭便出门了。曹小姐收到消息,立马乔装打扮成富家公子,带着丫鬟也来到春柳棚。
台下人不多,她坐在角落里,问盯梢的小厮:“哪个是范宣?”
小厮道:“就是前面穿佛青缎长袄,拿手炉的那个。”
曹小姐和丫鬟定睛细看,只见那人脸庞清透,像一张上好的画纸,五官是名家作的画,浓墨点睛,朱砂抹唇,韵致天成。
丫鬟笑道:“小姐,这范公子生得也太俊俏了些。”
曹小姐道:“相由心生,他能写出那么好的诗,自然相貌不凡。”
台上唱的是《玉簪记》,晚词听得入神,对这主仆两的打量浑然不觉。曹小姐看惯了高大魁梧,不修边幅的边关将士,乍见范宣,浑似吃腻了大鱼大肉的人见了一碗西湖莼菜,端的是清新脱俗,越看越爱。
吕无病低声道:“公子,那边有个小白脸盯着你看了半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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