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只好告辞离开。
走到后墙根下,章衡对晚词道:“那妇人知道季朝奉已死,必定以为自己见了鬼,怕是要吓晕过去。”
晚词想了想,倒有些得意,道:“那也是她活该。”又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章衡望着那棵苔痕凌乱的老树,道:“凶手想必是从这里翻墙进出的,看他落脚的位置,应该比你略高一点。还记得那晚在春柳棚外遇见的季栎么?”
因是几天前的事,晚词印象颇深,道:“他的个头差不多,难道真是他杀了季朝奉?”
章衡道:“如此假设,有一点说不通。季朝奉死了,家产自然是他的,又何必偷库房的钥匙?”
晚词道:“或许他原本是来偷钥匙,不想被季朝奉发现了,狗急跳墙才勒死他?”
章衡给她一记白眼,道:“你看那绳子像是随手拿到的东西么?”
确实不像,晚词默然。
出了门,章衡要去刑部,问她要不要去,晚词点头,遂一同乘车前往。
已是午时,两人还没吃饭,他不说,晚词也不好提,显得自己就惦记着吃似的,忍着饿道:“你为何如此热衷刑狱?”
章衡看着窗外不作声,晚词见他不想说的样子,也闭了嘴,把脸扭过一边。
过了一会儿,却听他道:“你可知了听为何犯案?”
晚词不意他提起那个采花贼,愣了愣,道:“还能为何,好色呗!”
章衡道:“五年前,他是沧州云华寺的和尚,有一妇人告他奸淫,知州不问青红皂白便将他问徒三年。三年后,新知州上任,才发现这是一桩冤狱,将他放了出来。他心中愤恨难平,便有了后来的事。”
“帝国如此庞大,冤狱层出不穷,一桩冤狱的代价往往不止一条人命,若能澄清冤情,便等同于起死回生。你明白么?”
晚词望着他神色淡淡的脸发怔,他也不过十六岁,所思所想却和这个年纪大大不符。同龄人所求的那点名利,他或许早已勘破。直至此时,她才明白章衡为何与众不同。
到了刑部,苏主事也刚回来,正说着话,公人将季栎带过来了。
他神色惊慌,被公人一推,扑通跪在地上,结结巴巴道:“小人……小人见过大人,不知……不知大人为何……为何传小人来此?”
苏主事冷笑一声,诈他道:“你当真不知为何?”
季栎越发慌张,眼珠子转个不停,嘴角挤出一丝谄笑,道:“当真不知,还望大人明示。”
一名公人道:“大人,我们是在当铺门口逮住这厮的。”
苏主事挑了挑眉,道:“季栎,你去当铺做什么?”
季栎道:“看看……看看家里的生意。”
苏主事道:“你昨晚可有见过你父亲?”
季栎神色一僵,低头道:“不曾见过。”
苏主事转头看向别处,猛然掉过头来,大喝道:“撒谎!昨晚你分明将你父亲杀害,拿走了他身上的钥匙,今早便想着去当铺拿钱!”
季栎抬起头,满脸惊骇,对上他炯炯如电的两道目光,打了个寒噤,右手下意识地捏了下衣袖,颤声道:“大人,您说家父被人杀了?”
“休要装蒜!”苏主事眼风一扫旁边的公人,道:“搜搜他身上,看钥匙在否。”
两名公人按住季栎,从他袖中搜出一枚钥匙。
苏主事接过来看了看,道:“赃物在此,季栎,你还有何话说?”
季栎脸上红白交替,情知瞒不过,道:“小人该死,昨晚确实翻墙进了百花河边那栋宅子,趁家父去看明氏那小贱人时,藏在他房中。等他回来吃得醉倒,拿走了钥匙,但小人对天发誓,绝没有杀他。他是小人的父亲,小人怎么敢杀他呢!定是有人在小人走后杀了他,还望大人明鉴!”说着磕头如捣蒜。
苏主事沉吟片刻,道:“你当时藏在哪里?”
季栎抬起头,额头已红了一片,泪汪汪道:“那房间上面有个夹层,小人就躲在里面。”
晚词想起那房间的天花板是描金的,做工十分精细,一块一块,应该是能推开的。书橱旁边有个半人高的架子,和书橱连起来正好是个梯子,当真巧妙。
章衡却有些疑惑,这种夹层,向来是主人为了躲避灾祸而建,即便房子抵押出去,按理说也不会告诉别人,季栎是怎么知道的?
他欲言又止,季栎见众人都不说话,又开始求饶,苏主事道:“你所言属实与否,本官自会查明,先去牢里好生反省罢!”
梦太短
季栎被押下去,苏主事便派人去调查季连海常去哪些地方,有哪些仇家。安排完毕,才有闲暇吃饭。衙门有小厨房,苏主事问道:“你们两吃过不曾?”晚词摇了摇头,苏主事道:“我们这里的厨子笋辣面做得不错,尝尝如何?”晚词欣然答应,苏主事又问章衡想吃什么,章衡望着桌上的一个描金茶壶只是出神。晚词用手肘捣他一下,道:“问你吃什么呢?”他才回神,道:“随便。”
季栎被押下去,苏主事便派人去调查季连海常去哪些地方,有哪些仇家。安
传统小说